古人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言道尽了世事无常。
天降福缘,初看似美事一桩,然而若不审慎以待,福缘亦可能转为横祸,伤及自身。
“如此便有了壁画上,弘忍禅师擦除佛偈的举动,非是不喜,实为保护弟子。”
陈墨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语逐渐下移,最终定格在了在了被隔绝在人群外的杂役弟子身上。
“弘忍大师见此人虽是杂役之身,但佛学悟性不凡,只是听闻神秀的佛偈便能顿悟本心,随后更是一偈显真宗,颇具佛性,极其适合作为他的衣钵传人。”
“可此时的佛学虽然势大,但早已如名利场一般互相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而寺院内早就以神秀大师为首组成了一个有共同利益的派别,绝不可能容忍弘忍大师的传承旁落。”
“为了保护自己看中的传人,弘忍大师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擦除佛偈,否认它的优秀,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下衣钵传人,各位专家,不知小子的此番逻辑可能自洽?”
话落,大殿内又呈现出了片刻寂静无声的状态。
不过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音响上便传出几声语调怪异的中文。
“哼,这都是你的猜想,没有证据,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着一个人开了头,质疑声便铺天盖地而来。
“不错,而且你的故事有个最大的漏洞,你的一切假设都建立在那个沙弥作了那首佛偈。”有人指出。
“从壁画上遗留的文字来看,这两首佛偈有很大一部分用的是相同的文字。”
“就是,在文字大部分相同的情况下要作出一首思想内涵完全不同的佛偈,这可能吗?”
“是啊,短短时间,文字类似,一个沙弥要做出一首远胜过神秀大师的佛偈,这是何等天方夜谭的事情。”
“狂妄的小子,虽然你故事编的很好,但这首佛偈便是你最大的破绽,没有它你的逻辑就无法闭环。”
“那可是神秀大师啊,他的佛偈就是放在现在,让我等精雕细琢几个月都没把握说能胜过它,一个杂役,一首佛偈的时间,怎么可能!”
“嘶,原来这么难得嘛,居然有这么大的漏洞啊,真是伤脑筋啊。”陈墨用手指拧着眉心,故作苦恼的在石刻前来回踱步。
看看这陈墨愁苦的样子,水军和小黑子们见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纷纷狂喜。
“哈哈,翻车了,喜闻乐见的翻车场面。”有人幸灾乐祸。
“啐,我就知道,连毕设都要抄袭的人还想复苏文器,他也配?”有人讽刺。
“建议国家设一道门槛,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碰瓷,凭白拉低了文器复苏的档次。”有人提议。
“前面说的头头是道的,结果呢,典型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操作二百五。”有人调侃。
“呸,废物,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有人愤怒。
“对啊。丢自己的脸是废,丢国家的脸就是坏了,你个人渣坏种怎么不去死。”有人恶毒。
“去死。”
“去死。”
······
这一轮的水军明显得到了史诗级的加强,巧妙的将对陈墨文化道德的攻击上升到了家国情怀的地步。
七情六欲都被他们完美的利用上了。
不得不怀疑,再几句话下去,陈墨卖国贼,行走的五十万的身份估计就会被实锤了。
另一边,视频会议室内,各大专家学者也无愧水军的预测,正开怀庆祝似的吐槽着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