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在北州,赵聿负责外围,阿淮也不在,翀哥不要他跟,就这么单枪匹马杀过去,尤礼还是冒出几分担心。
可陆彦翀很淡定,甚至是期待,尤礼闭上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便接应。
像是知道陆彦翀会来,别墅铁门早已打开多时,客厅里只有陆济辉一人,带着久居上位的气场,淡淡看向儿子,“来了。”
陆彦翀慢条斯理走到陆济辉的下手位坐下,摸出烟盒自顾自点了一根,“等我?”
陆济辉爬满皱纹的眼角很轻地弯了下,“有点本事,这几年我原以为你长的只有脾气,没想到性子倒也让我刮目相看,要不是医院那边出事,你马上就让人杀了左千行,我还以为这场戏还得再唱个三五载。”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围了我这檀云山,不愧是我陆济辉的儿子,够种。”
陆彦翀穿了件黑灰水墨花纹衬衫,裴望渝给他挑的,头发剪短了些,刘海自然垂下,痞了何止一点。
他的五官其实更像秦安婷,可身上那股气场,又像极了陆济辉,不笑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冷,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可他一笑,要么让人如沐春风酥麻了,要么就是毛骨悚然,让人怕到想死。
眼下他的笑意,更偏向后者,“你以为是我给你这檀云山偷梁换柱的?”
陆济辉胸口抖了下,脸上模糊了不屑与阴险,“既然早就知道了地下室的事,你忍了这么久,会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会。”陆彦翀说,“我想要你命不假,但我还不至于蠢到明知钟烨是故意松了警戒的这个档口上,上赶着入瓮好让你们关门打狗。”
话罢,陆济辉饶有兴致笑了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故意露的破绽?”
“从陆林栖把武装军的名单给你,照你的脾气,如果你真的信任林潍安,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找他问过一句。”
“倒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陆彦翀嗤笑,“也不算,你这辈子最信任的人,除了钟烨,也没别人了吧,一个林潍安而已,还不足以对你产生什么威胁。”
父子俩你来我往,不知道是在试探彼此,还是在演撕破脸皮前的最后一场和谐。
毕竟,再怎么样,陆彦翀身上还流着陆济辉的血不是?
不过有一点两人都肯定了,那就是今天这场戏,还有第三人。
如果是陆彦翀围的檀云山,他人都到这儿了,不至于不敢承认。
所以...
“所以林潍安当真是你的人?”
陆彦翀附身拿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是,不止林潍安,现在你那支武装军,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人,他们姓陆,陆彦翀的陆。”
陆济辉没什么波动,“你不会以为光凭那支武装就能赢了我吧?我是你老子,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玩不过儿子的?”
陆彦翀不以为意,“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是玩不过你,但如果是我妈呢?她好歹也当了你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要是她出手,你觉得你俩的胜算,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