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文清勉强一笑,语气略显讥讽,道:“哼,真是姑娘大了翅膀也硬了!不过既然她有安胜灵作伴,我也无须多加忧虑。只是,这小妮子胆敢一声不吭便失踪,让我枉自担心,若不稍加惩戒,她焉知分寸?倒不如趁此良机,咱们径直去东市潇洒狂欢一番,且留她一人在此,直至三日后午时再归,让她也知晓找不见人之焦虑!”
宋浩凡闻言,稍觉不忍,轻声劝道:“这般处罚,是否过于苛刻?筱筱毕竟尚是小孩子心性,难免贪玩。”
阚文清冷哼一声,目光坚决,言道:“正因如此,才更需教训!未经他人之苦,不知他人之忧。若不使她明白家人之心,往后行事何以自律?一味放纵,终难成事!”
见阚文清意志坚定,宋浩凡也无奈作罢,然心中仍放心不下,终觉筱筱若真独自在家无所依托,必定惶然不安。于是临行前,他悄悄在房内书就一封简短书信,置于显眼之处,字里行间,温言嘱托,令筱筱若寻不到众人,且前来其房间查阅,好使她得一丝慰藉。
宋浩凡寻得一辆马车,备好车厢内软垫暖毯,稳稳妥妥地迎上阚文清与匡孝辙,三人便就此踏上了前往东市的路途。一路上马车驰骋于宽阔平坦的官道,行程约需一时辰方可到达。
马车缓缓前行,阚文清闲来无事,忽转首问匡孝辙道:“匡孝辙,你对东市有何看法?”匡孝辙闻言,神情淡然,回道:“我未曾去过东市。”
此言一出,阚文清登时愕然,眉梢一挑,诧异道:“什么?你堂堂出身军臣世家,理应与皇族贵胄有所往来,竟然从未涉足东市?”言语中颇有几分难以置信。
匡孝辙淡然笑了笑,语气平静而坚决:“我不喜与那些人交往。”
阚文清闻之点头,似有所悟,目光转为审视,再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昔日在朝中担任文官,那你是自愿前往一线的吗?”
匡孝辙沉默片刻,微微垂首,未作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