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插话道:“我看那张皇后,根本不与九千岁一条心,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咱们也讨不到好!”
顾秉谦本来想说“皇帝才二十一岁,考虑太子这事尚早”,却见魏忠贤对崔呈秀的话,频频点头,他就住了嘴。
只听魏忠贤直接说道:“三皇子占了个‘长’,四皇子有点吃亏,真要闹起来,咱们也不可能逆了万岁爷去,依咱家的意思,干脆换个皇后得了。”
顾秉谦吓了一跳,他党附魏忠贤,只是想借此实现自己的抱负,并不想跟着阉党干坏事,于是他说道:“皇后无过,岂能随意更换?”
崔呈秀抗声道:“谁说无过,单单是‘无所出’,就犯了七出之罪,为大明基业计,正该换掉!
臣听闻任贵妃贤良淑德,又诞下四皇子,堪为国母……”
此言正中魏忠贤下怀,他说:“少华说的有道理,咱家听说,东厂那边抓了一个盗贼,说那张嫣,并不是张国纪的亲生女,而是贼匪孙二的女儿,自小养在张家。
少华掌都察院,正该详查此事,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顾秉谦还有些犹豫:“事关选秀,张国纪做为一个生员,何敢做假?此事……恐怕有人给九千岁传了假话?”
崔呈秀得了魏忠贤的命令,摩拳擦掌地说:“真事假事,查了便知,九千岁放心,下官这就派人去祥符,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一起针对张皇后的阴谋,在阉党的策划下,悄悄展开。
然后,魏忠贤担忧地说:“那裕妃,惯会使狐媚子手段迷惑万岁爷,当初,就是因为怀胎十月未生产,才被罚入冷宫。她却使手段,哄得万岁爷开恩,将她接回了长春宫……”
魏忠贤的意思,是让两位心腹,想个什么法子,搞倒裕妃母子才好,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秉谦打断了。
顾秉谦说:“九千岁,此事万万不可提起,舆论一旦起来,人们不会议论裕妃欺君之事,只会议论三皇子出生时的异象……”
崔呈秀也想起来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提起三皇子,连下官也会第一时间想起,那道久久不散的七色彩虹,更别说无知的愚民了。”
顾秉谦说:“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提裕妃母女,不要挑起关于她母子的任何话题,只要让陛下远离她母子,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淡忘他们了。”
魏忠贤想到枕头上那封信,到底没对张蔷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