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想起,原身也饿死在宫墙的夹道中了,心里更加不忍,她只好说:“女儿前几年在宫里,日子也不好过,照顾不到家里。
现在,女儿的日子好过一点了,定不让阿爹和弟弟再饿肚子。”
张十五点着头:“阿爹知道,那宫里,岂是好去的?五个女孩子,就活下来你一人……”
正说着话,平安醒了,被宋妈妈抱着来找阿娘。
张十五看着平安,激动地道:“这是……这是……”
张蔷把平安抱过来,让他面向张十五,对老头子道:“三皇子,小名叫平安,阿爹叫他平安就好啦。”
“平安……平安……”张十五喃喃地念叨着,又在身上乱摸,想给外孙一个见面礼,摸了半天,只摸出一个铜板,他羞赧地低着头,不好意思递过去。
谁知平安见到那磨得溜光的铜钱,兴奋地伸手去抓。
张蔷逗他:“平安,叫外公,外公给平安礼物了,快接住!”
张十五怯怯地递上那枚铜钱,平安一把抓在手里,嘴里还叫着“阿嗡、阿嗡”。
宋妈妈忙上前哄他:“平安,给妈妈,拿去打条络子,给平安戴上。”
平安似乎听懂了,把那枚铜钱递给宋妈妈:“戴……戴……”
张蔷又指着张狗儿教他:“平安,这是舅舅,叫舅舅,舅……舅!”
平安流着口水,挥舞着小手叫:“ 狗……狗狗!”
张狗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张蔷叹息一声,见张泉回来了,就吩咐摆膳,这个弟弟,还要慢慢教。
第二天,张邦文写信回去报平安,又讲了来京做工之事,让家里再送三十个年轻人来,并说明来的人要学认字,那些蠢笨的,不愿意学认字的人,就不要送来了。
一个月后,张家村果然又来了二三十人,从十三四岁到四十岁的青壮,这次,是张友和亲自带队来的。
听说蔷姐儿做了宫中的娘娘,张家村简直沸腾了,个个争着要来北京找机会。
这几年,族人凋落得厉害,两批人,几乎将村里的青壮打捞一空。
“二爷爷,把青壮都叫走了,村里谁种地呀?”张蔷担心地问。
“这年景,也不知怎么了,小老儿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反常的年景,三年两旱,蝗灾、白灾(雪灾)不断,种庄稼养不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