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蒋欣童。”蒋欣童对自己说。
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还痛吗?”周拟拍了拍蒋欣童的后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我不痛了。”蒋欣童回答完,摸出了口袋里的刀片,衔在了脑袋上。
“好孩子。”
见蒋欣童没有反应,周拟半夸赞似地张了嘴。
他一脸意味深长地从蒋欣童的后颈掐出一根长长的银针,恍若一条蜈蚣扎在蒋欣童的脖子上。
“我说过,我能为你们做的不多了。”周拟边说边牵起蒋欣童的手,跟上大部队。
从回到厄的路上向下眺望远方的厄,那是与何桥村大不相同的死寂,没有亮光,没有幻觉中的家院的灯火遍地,没有地上的星星。
只有满天乌云,如同蒋然的血管一样狰狞地包揽着一条又一条黑色的巨蛇。
长夜漫漫,以至于清晨也显得很落寞,周拟明白,从此在他身后多了一个真正听话的蒋欣童。
因为这样,直到第二天周拟心情依旧很好。
“蒋小丫头还真厉害啊……”
小铺,庄以生托着下巴望天花板感叹:“哥儿,昨天竟然敢跟您吼那么大声,真不怕得罪啊。”
他桌对面的周拟不以为然,手里转着钢叉,注意力全集中在身前的蛋糕上。
“你手艺真好。”
“好厉害啊……”周拟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用叉子撇去蛋糕表面的浮沫,“方形的,巧克力的,有沫的,这个叫……”
“叫提拉米苏,哥儿。”庄以生无奈地解释道,“其实您叫它蛋糕也没什么的。”
“您想起我来了?”庄以生换了一副嘴脸呵呵地凑上前去摩拳擦掌。
“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周拟说, “是你发现的蒋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果别那么干脆就好了。”周拟一叉切断了蛋糕的一角,“切记别给娼妇的儿子事后献殷勤。”
“哥儿。”庄以生挑眉,“……哈哈,您今天心情挺好的?”
“嗯。”周拟点点头,转着叉子。“天气晴朗,好事成双。”
“我的朋友都变安静了。”周拟轻轻一笑,“你和警察局混得好,秦警官现在还好吗?”
“秦楚?”庄以生嗤之以鼻地摇头,“找不着了,没准是疯了跑哪去了吧。”
“秦楚疯了?怎么可能。”周拟一手托着下巴将蛋糕送进嘴里,“死了还差不多。”
“那不可能!”庄以生拍案而起,“就拿我的脑袋保证,他要死也不会死在副本里。”
周拟没搭理他,只是把用叉子切下的那块蛋糕提起,一只手托在下面笑意盈盈地递给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