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2月的一天,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片,在吉林省舒兰县公安局看守所大墙内外横行肆虐着。
看守所内长廊幽幽,冷寂。
一名武警巡逻战士的脚步声在走廊内机械,单调地响着。偶尔,枪头刺刀折射的青光使周围显得更加森严。也许因为过于寂静的缘故,关押在一排排笼子状监舍中呆坐着的人犯格外关注走廊里传出的每一细微声响。仿佛那些在风雪声伴奏下突然响起的声音,随时牵扯着他们未卜的命运。
早饭刚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大门处传来,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揪住了每个囚犯悸动的心。
脚步声在关押“重号”的监舍门前停止。
“12号……”开锁声、铁门声伴着看守的喊声,“出来!提审……”
一个身材瘦高,白而略长脸面的中年人弓身走出监舍。他不习惯地眨眨眼睛,找了拽身上的旧蓝毛料制服,向前伸出双腕。一名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在警察的押送下,几个人迈着不同力度的步子向门外的提审室走去。
其他人犯松下一口气,他们透过门上不足一尺见方的了望孔向外窥视,摧测着。
“你的姓名,年龄,职业……”两名预审人员开始例行的讯问。
“我叫康连福,今年40岁。捕前在舒兰矿务局丰广煤矿……”木然地回答。
“什么职务?”
“副矿长……”康连福显得有些窘迫。
“犯的什么罪?”
“杀……人……”
“谈谈你的简历和犯罪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