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顷刻间,沉闷的鼓声回荡开来,鼓面犹如水波颤抖不止,张观山借势又出一拳,鼓架开始晃动,鼓声震动数里之远。
“这鼓若是无用,那某家就帮你们拆了!”。
张观山大喝一声,手臂青筋暴起,这第三拳下去,只听“砰”的一声,两个鼓面都被震破,鼓架更是直接支离破碎。
拳劲掀起一阵狂风,卷的碎屑尽数落在衙门前,声势浩大惊人。
张观山收起架势,双目紧盯着衙门,这下,县衙里的人定能全部听见!
这周遭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李长歌回过神,眼神恼怒,指着张观山怒斥一声。
“你这杀猪匠好大的胆子,敢肆意损坏县衙的东西,给我拿下这张观山!!”。
几个衙役面色僵硬,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敢动手的。
那么大的鼓,一拳就被砸个稀巴烂,这一拳要是打在他们身上,得有几条命才能扛得住?
“击鼓之人是张爷!弟兄们,我们快过去!!”。
“张爷,我们来了!都给老子让开!!”。
张家手下刚赶来看热闹,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听见张观山的名字后两眼唰一下红了,一群人大吼着冲了出来。
“谁敢动我大哥,老子今天就砍了他!!”。
张行川神情激动,从腰间抽出那把杀猪刀,凶神恶煞的盯着那几个衙役,其余张家手下的人亦是面色不善。
若是敢对张观山动手,他们可不管是不是衙门的人。
几个衙役面色苍白,吓的握着刀连连后退,嘴里骂道,张家手下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把刀都收起来!!”。张观山回头看了眼,虽呵斥众人收起杀猪刀,不过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张家手下的人别的不说,忠心跟胆识无可挑剔。
衙门前,李长歌与几个衙役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孙典史眉头紧皱,暗骂一句废物,不得已只能从衙门里出来,亲自平定这场闹剧。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佩刀的衙役军伍。
“张观山,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孙典史负手而立,先是瞥了眼被砸的稀烂的鸣冤鼓,而后看了眼张观山,眼神露出深深的凝重。
此前张观山虽有一身蛮力,拳法精湛,但是休说一拳了,十拳也不可能将这大鼓砸的这么彻底!
想不到这个金陵县鼎鼎有名的莽夫,竟是一直在藏拙!
张观山摆了摆手,示意张行川等人莫要说话,他是看不过去,帮这老者申冤的,不是来大闹衙门府的。
“孙典史说笑了,某家长何本事?不过是见鼓下无锤,替这老先生击鼓鸣冤罢了,只是这鼓放置数月不曾被敲响,着实有些不结实!”。
张观山语气平淡的说着,这孙典史昔日跟张家也熟的很,其第八房小妾,还是张家出钱帮忙从春满楼赎过去的!
“冤?有何冤不妨说一说!”。
孙典史眉头一挑,无论是气魄还是胆识都远非李长歌能比,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没一个敢说话,都将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老者。
“我孙女被妖怪吃了……”。老者苍目泛泪,说起话来颤颤巍巍。
“这不是冤,击鼓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