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忠孝之人还活着,便被城隍庙看中了。
只等哪天一死,文判官就过去,将其魂魄引渡城隍庙,敕封日夜游神。
“城隍庙庇护一地,只会管妖魔道人,魑魅魍魉之流”。
许巳摇了摇头,阳间事,阳间了,就算是城隍也难管自家后代。
真要想管,只能靠给阳间人托梦,让他们照料一番。
城隍庙分文武判官,枷锁将军,十二主簿,日夜游神。
这夜游神又能认得什么高人?
后代过的怎样,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许前辈过来,可有何话要说?”。
张观山开口说道。
别人来看他,好歹提溜一些东西,许巳却两手空空,看样子也不是来说事的。
“我本意是不想来的,可昨天夜里,那丫头不知怎的认出了我,便让我带她来看看你”。
许巳掏了掏耳朵,心中嘀咕一声,真是奇了怪了。
一个未修行的凡人,竟凭感觉,认出了他这个上三品高人,灵觉竟比张观山还要夸张。
牢房外,一位青衣女子低着头,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床被子。
“官人”。
女子声音很轻,有些不敢抬头看张观山。
“这比送一些酒肉来好多了”。
张观山微微颔首,想不到这女子还挺心细,正巧这大牢的被子,盖着颇为不舒服。
“小女子给官人惹上麻烦了”。
南秋雨神情愧疚,在她看来,若非因为她,这镇妖司的武陵校尉也不会进牢房。
“这事跟你没关系,某家不过看那司马昭阳不顺眼罢了,就算他吃个包子,某家见了也得给他桌子掀翻”。
张观山一脸随意的摆了摆手,他可不是见色起意,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换个清馆人,他还是会管这闲事。
“春香院是非太多,南姑娘,日后趁早离开那里”。
“小女子谨听官人教诲”。
南秋雨赶忙点头应下,又怯生生的问道。
“不知官人可觉得缺什么?明日我送过来”。
“不缺,你先去外面候着就行”。
听张观山这般说,南秋雨只得点头,将被子放下后,老老实实出了牢房。
“许前辈,司马昭阳那家伙如何了?”。
张观山两眼微眯,他在京畿大庭广众之下,说司马昭阳勾结妖魔道人,残害大乾百姓。
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而是单纯的要扣帽子!
司马家不是绞尽脑汁,想把天子教的事撇过去?那他就再把风头扯过来!
“还能如何?今天早上司马家的人,备了好大一份礼,跟你登门致歉来了”。
“我怎未见人”。
张观山眉头一皱,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肯定是找的詹台青。
“我师父如何说?难不成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小子,这事还想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司马昭阳坐上椅子,用上大刑,把一群人都给拉下水吧?”。
许巳鼻孔哼了一声,真要按张观山想的那样,这事可难办了。
哪群家伙如何,他不清楚,事后镇妖司非得被砍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