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沧名回过神,抬首看去,见鹿佳音端着熬好的养神汤走了进来。
灰袍道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衙门的事太过繁琐,待我处理完了就去睡”。
鹿沧名接过养神汤,放在自己的书桌上。
“父亲,这些事不妨留到明天做,喝了养神汤去睡觉可好?”。
鹿佳音撇了撇嘴,双手环住鹿沧名的胳膊,声音娇柔似水。
“好”。
鹿沧名笑着应了一声,微微低头看着鹿佳音,眼底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
……
三天后,未时。
东岳茶楼。
“诸位客官,今说江湖趣事,李刀魁与令狐剑使之争!”。
“啪~”。
身穿灰袍,手捏折扇的说书人一拍醒堂木,盖过满堂宾客,喧嚣的议论声。
这东岳茶楼,乃是黑鹰帮的地方,每月初二,来这听书的有江湖人,有大家子弟,唯独没有寻常百姓。
桌上的茶水,大多都换成了酒水,刀枪剑戟摆满了墙角。
见茶楼没了杂声,说书人缓缓讲起。
“要说这二人恩怨,皆起于一个女子,那女子位列京畿胭脂榜第三,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好似出水芙蓉……”。
“这书说的怎这么慢”。
故事刚开了个头,便有江湖人嘀咕一句,百无聊赖的倒一杯酒喝。
“莫要着急,这是黑鹰帮的规矩,说完书后,方才有长生丹买!”。
同行之人压低声音,撇了眼身后。
“行了,莫要多说话,免得打扰到旁人听书”。
在他们身后,有一人双手环胸,倚靠在茶楼的柱子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
这人仅是干站着,便让身旁几桌江湖人,老老实实听书,坐的一个比一个老实。
“……二人恩怨越积越深,终于,有一日,约十天后在京畿三十里外的明堂湖交手,引得大乾诸多高人围观,人多到湖边都站不下……”。
说书人讲到精彩之处,“啪~”的一声,一拍醒堂木,烘托出紧张的氛围。
“明堂湖起剑气,一抹刀光纵九天,那一战,二人打的昏天暗地,可谓是谁也不服谁……”。
“故事果真只是故事”。
张观山默默摇了摇头,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年多前,那时候他也在京畿。
说书人嘴里的李刀魁,令狐剑使都是四品修士,成名已久,皆位列地榜前三十。
二人确实因为,一个胭脂榜的女子起了争执。
可那时候,谁都没说动手打一场。
二人心中清楚,不管是赢了输了,两个地榜高手,因为女人打起来,这件事很丢面子。
奈何拱火的人实在太多,二人被赶鸭子上架,只好约定在明堂湖交手。
那一天,看热闹的人确实很多。
他也被颜清寻拉着一起过去看热闹了。
二人虽说叫嚣的厉害,可私下约定好,出招时场面拉大,都用些空架子。
不等动手打几招,赶紧喊来一个相熟的人劝架,然后一笑泯恩仇。
如此一来,既不丢面子,还能成就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