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风和薛冰踏入家门,屋内的暖意裹挟而来,驱散了室外的些许凉意。薛冰利落地把钥匙扔在玄关的小碟子里,趿拉着拖鞋转身,朝邱风扬了扬下巴:“随便坐,我去给咱俩弄点喝的,累了一晚上,得放松放松。”邱风应了一声,在客厅的沙发上缓缓坐下,目光被墙上一幅幅艺术画吸引。
这客厅布置得极具格调,暖黄色的灯光从吊顶的琉璃灯罩里泻下,洒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泛起温柔的光晕。薛冰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冰块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和着她哼的不成调小曲,悠悠传来。不多会儿,她端着两杯冒着冷气的苏打水过来,杯沿还嵌着一片鲜嫩的薄荷叶,递给邱风一杯,自己则大大咧咧地瘫进沙发另一侧,长长舒了口气:“舒服啊,还是家里自在。”
邱风抿了一口苏打水,凉意沁脾,让他精神一振,视线从画上游离,落到角落里一架落了薄灰的电子琴上。薛冰顺着他目光看去,眼眸亮了起来:“哟,瞅见那琴了吧,有时候闲得无聊,我还会瞎弹两下,可惜没了你们,总觉得少了点味道。”邱风笑了:“大学那会,每次排练,你都抢着霸占这琴最久,还不许人说。”薛冰佯装恼怒,丢来一个抱枕:“那还不是我弹得好,给咱乐队撑场面。”
一来二去,话题就像脱缰野马,奔回了大学时光。那些在闷热地下室排练的日子,为了一场演出四处张贴自制海报的忙碌,还有演出成功后众人抱在一起欢呼尖叫的狂喜,桩桩件件,被言语勾勒得鲜活无比。薛冰越说越兴奋,突然站起身,跑到书房翻找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又风风火火跑回来:“快瞧,这些老照片我可都宝贝着呢。”
邱风接过,相册翻开,满是青春的印记。有初次组队时大家青涩又拘谨的合照,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着憧憬的光;也有某次校园音乐节上,他们在舞台上大汗淋漓、尽情释放的抓拍,台下攒动的人头成了最好的背景板。薛冰指着一张照片,手指点着邱风彼时乱糟糟的头发打趣:“你看你这造型,当时还觉得特酷,现在看简直不忍直视。”邱风也跟着乐,反击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那大耳环晃得,生怕观众看不见似的。”
正笑着,薛冰手机“叮咚”一声,是工作群消息。她随意扫了一眼,眉头微蹙,嘟囔着:“真烦人,这项目都到节骨眼了,还一堆事儿。”邱风见状,把相册合上,递还给她:“要不你先处理下工作?我在这儿歇会儿就行。”薛冰却把手机扔到一边:“不管了,今晚先陪你,工作哪有老同学重要。”为了转换心情,她拿起电视遥控器,随意点开一部文艺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