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黎阳摩挲着安全带锁扣，金属棱角硌着掌心。
后座堆着的写生工具里，半卷泛黄的《营造法式》正压着本《量子力学导论》，书页间还夹着张褪色的糖画。
鱼一一熟练地发动了汽车，跑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然后平稳地驶入了车流之中。
“我是鸿蒙学宫绘院的学生哦！”鱼一一一边开着车，一边对黎阳说道，“主修阵法筑测绘与修复，天职是‘万象师’。”
她忽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S级的。”
“上个月在虎丘塔测绘时，看到剑池里浮出青铜编钟...”鱼一一转动方向盘拐上高架，霓虹灯牌的光晕在她瞳孔里流转，“当时有个穿玄色深衣的乐师站在水面上击筑，引出一只120级的水蛟，我协助他击败了水蛟，第二天守夜人就找上门了。”
黎阳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鱼一一的讲述，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他现在不怕鱼一一是装的，就怕她是真的。
守夜人就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搭档？
然后还有俩名为同伴的竞争对手吗？
不是，我也是个新人啊！
说好的来江南出差，混混资历呢？
怎么感觉我要变成大腿了？
这节奏不对啊...
夜枭那老头子，不会是故意坑我的吧？
黎阳心中一阵郁闷，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船。
鱼一一的嘴巴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从上车开始就没停过。
她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滔滔不绝地给黎阳介绍起了江南。
“...咱们现在所在的江南大区，是大夏九州之一吴州的核心区域，也是整个吴州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这里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汇聚之地，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作品。”
“当然了，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如今的江南，更是武学之都！”鱼一一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黎阳，见他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江南大区下辖九府十八县，人口过亿，面积广阔，资源丰富。这里不仅有风景秀丽的太湖，还有许多名山大川，洞天福地，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说到这里，鱼一一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暗月，我...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了，可以问问你的情况吗？”
她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得黎阳不高兴，赶紧找补道：“那个...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黎阳倒是对这方面也没什么顾忌的，他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你想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