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朱干事,您这提议,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徐硕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既有无奈也有讽刺,“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十元钱或许能办成很多事情,但您认为,我倾注心血创作的歌曲,其价值仅止于此吗?我的每一首歌,都是我灵魂的低吟,是我对生活的感悟与热爱的结晶,它们岂能用金钱轻易衡量?”
说到这里,徐硕然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直视着朱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朱干事,我敬您为厂里领导,但请恕我不能苟同您的观念。若是在那个全民同仇敌忾、抗击外侮倭寇的年代,您这样的态度,怕是会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一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不是吗?我的作品,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底线,我不会让它们成为任何人随意交易的商品。”
言罢,徐硕然不再多言,转身推起自行车,步伐坚定地迈向后院,只留下一个孤傲而决绝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拉长。
朱强站在原地,望着徐硕然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低估了这位年轻人的才华与傲骨,更忽略了在那个充满变革与梦想的时代里,每一个平凡个体内心深处那份对艺术的尊重与坚持。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丝复杂而深刻的反思。不过突然在这一刻,他恨上了徐硕然了。
朱强,呸的,一口吐在地上,恨恨的说了一声:“什么东西,说我是汉奸,老子就是汉奸了,吃香的喝辣的,你小子又能怎么着我?”
他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就离开了大槐树下,向自己新装修好的房子方向走去了。
在那古老而葱郁的大槐树下,阳光斑驳地洒落,仿佛是时间老人不经意间遗落的金粉,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神秘。朱强的身影刚刚从这树荫的庇护下悄然离去,未及半盏茶凉的功夫,两位头发斑白的老者,白天一与王启发,仿佛是命运的安排,不约而同地聚拢在了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老王啊,你方才可曾留意到,那位新来的朱强与小徐之间,似乎有着一番不浅的交谈?”白天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陈年的酒,越品越有味。他的目光穿透稀疏的叶缝,似乎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