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万籁俱寂,月光如细纱般轻轻铺洒在陈家的小院上,给这简陋的居所披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银辉。院内,昏黄的灯光摇曳,映照出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秦秋月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愤怒,穿透了夜的寂静:“静玉,你这是怎么了?胡来仁那个混账东西,他又对你动手了吗?”
陈静玉站在母亲秦秋月的面前,衣衫略显凌乱,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那双曾经闪烁着希望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疲惫与绝望。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妈,胡来仁…他根本就不是人。自从上次我们从城里回来,手里仅剩的那点积蓄,全被他抢走了。现在,他每日里都逼着我再回城里,去找硕然哥要钱。我不愿,他就动手打我。我说要和他离婚,他非但不改,反而打得更凶了。”
话语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连夜色都为之动容。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站起,他背对着月光,身形挺拔,正是徐硕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陈静玉叙说的一切,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不过陈静玉未曾察觉他的到来,他缓缓来到了陈静玉的身旁,“静玉妹妹,”徐硕然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如同春风拂过冬日的湖面,让人感到一丝温暖,“看来我上次对胡来仁的警告,他并未放在心上。既然我来了,就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这件事,我会帮你妥善处理好。”
陈静玉闻声抬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当她看清来人是徐硕然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可置信,她连忙用衣袖拭去泪痕,哽咽道:“硕然哥,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当两人相视无言,气氛微妙之际,院子的大门口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陈静玉,你以为跑到娘家就能躲过我了吗?现在立刻跟我回家好好的伺候老子,明天继续去城里找那个徐硕然要钱,他若不给,你就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胡来仁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威胁与暴戾。
徐硕然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冷厉,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即将踏入门槛的胡来仁。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一明一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胡来仁,我徐硕然今日便是专程给你送钱来的,你想要多少啊?我都带来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胡来仁一愣,随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徐哥,您怎么大驾光临我们这穷乡僻壤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误会?”徐硕然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胡来仁,你似乎忘了上次离开我家时,我是如何告诫你的。显然,我的话对你而言,不过是耳旁风。那么,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会给你五十块钱,明天就去和静玉妹妹办理离婚手续;第二,我保证,从今往后,你将永远失去伤害任何人的能力,永远趟在床上做一个活死人。你现在就选择一个吧。”
胡来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徐硕然会如此决绝。短暂的沉默后,他终是选择了妥协:“徐哥,我选第一条,但…家里的两个孩子,我不能要。”
“好,既然你已决定,那就按我说的去做。明天一早,去大队开好介绍信,然后去公社民政股办理离婚手续。至于孩子,你既然无心抚养,我自会妥善安排。”徐硕然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只有对正义的坚持与对弱者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