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韵咬牙点头:“是,因为臣的人进不去燕王府,只能在周围观察,但是刚才看到有一女子想要逃离燕王府,却被燕王府的府兵抓了回去。”
郑钧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冯韵。
仿佛在看一只被锁链绑死即将被端上餐桌,却不想认命,只能竭力的的上蹿下跳,期望挣脱束缚的可怜猴子一般。
冯韵低着头,见听不到皇帝有发出任何声音,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臣特意问询过,没有人知道那女子什么时候进的燕王府,这也是第一次看见她。”
闻言,郑钧十分平静的吐出几个字:“所以呢。”
语气平淡,没有疑惑,没有询问,就像是在问冯韵“有个女人被抓进王府,那又如何?算是什么大事吗?”
冯韵自然也听出郑钧短短三个字背后隐藏的心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头低的更低了几分。
见冯韵这样子,郑钧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做好自己的事,春闱在即,任何事都要往后放,春闱是社稷根本,对吗?”
冯韵额头见汗,颤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臣明白。”
郑钧没有再说话,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冯韵明白皇帝的意思,悄无声息的退出御书房后。
然而,冯韵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自认为隐秘的前往太子的寝宫。
在那里,他将所见所闻,包括皇帝的反应一一告知太子。
太子听闻此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沉思片刻后,太子对冯韵说道:“陛下自有深意,不可过多揣测,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春闱顺利进行,你需加派人手,密切关注燕王府的动静,但莫要打草惊蛇。”
“另外,以后无事莫要来孤这里,你真当陛下看不到吗?”
冯韵领命而去,心中却仍有不甘。
随着锦衣卫的体系逐渐完善,步入正轨,冯韵也知道他的末路越来越近。
他不想被卸磨杀驴,他想活着,所以盲目之下,他只能不断的朝着各方下注。
冯韵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也只能这么做,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可是心已经乱了的冯韵却没有注意到,无论是他离开御书房,还是离开太子寝宫,都有那么一双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怜悯。
在御书房,那双眼睛是无舌。
在太子寝宫,那双眼睛是太子。
太子低着头在案桌上写写画画,开口说道:“去吧,将一切告知陛下,孤可是忠君爱民,岂会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呢?呵呵呵……”
一道声音不知道从何处飘来:“是。”
很快,一道密信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