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我们青冥宗正在和天狼帮交战，若是再派人去往东北疆域，西北天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而我们青冥宗，怕是要面临两头同时开战的艰难局面。
纵然我有信心应对，但如此过早地暴露我们的底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样也迎合了杜昱圣的算计。”
“公子爷，依我看，咱们完全可以选择不复仇，让那杜昱圣的计划落空啊！”一旁的暗圣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不可能不复仇，因为这关系到整个青冥宗的人心，尤其是贪狼部……”
张清明面色苦涩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若是不复仇，杜昱圣必然会利用这一点，说我张清明心性凉薄，对忠于自己的下属不管不顾。
这样的舆论一旦在江湖中传开，我们青冥宗的名望怕是会一落千丈，跌入谷底。
到那时，门中的人，心中也会升起一些异样的心思，人心一旦散了，青冥宗就完了。”
说到这里，张清明心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难以抉择的困境。
这个局，是杜昱圣精心布下的，而自己，却彻彻底底地陷入了被动，败得如此狼狈。
自己现在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意图行事，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满心愤懑。
这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
暗圣看着张清明闭眼陷入沉思，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汹涌。
在他的记忆中，张清明一直都是那种稳操胜券、胸有成竹的形象，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如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清明如此为难，那个杜昱圣，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
“公子爷，若不是属下中了杜昱圣的计，也不会让局面失控到如此两难的境地，还请公子爷责罚！”
暗圣一脸愧疚，单膝跪地，低头请罪。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当初轻信了暗探的情报，执意派遣贪狼前往洛城，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张清明摆了摆手，低声喃喃自语道：“把我当做棋子，你杜昱圣还真是老谋深算啊。
不过，谁说棋子就跳脱不了棋手的掌控？
我既是棋子，也是棋手。
当棋手快输的时候，可是有能力掀桌子的！”
话落，张清明清瘦的脸庞上，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表情变得波澜不惊，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