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不好意思探头进来,一只手还捂在眼睛上,只打开了一点手指缝,想要偷偷观察,却在与萧元祁犀利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又立马紧闭手指缝。
他结结巴巴道:“王......王爷。”
萧元祁忍不住嫌弃,“把手放下,显得你不太聪明的样子!”
长庚再次鼓起勇气偷瞄一眼,见两人都端坐好,这才将手放下。
“王爷,您让人约卫公子在醉仙楼一聚已经约好了,属下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卫公子?卫寻!
“你要约卫寻?”顾安然眼眸微沉,想起上次见他,那眼底病态的痴缠,让她心惊,好在后来他没有过多纠缠。
萧元祁点头,没有察觉顾安然的神色,问道:“你在侯府待过,这个卫寻可有了解?”
顾安然抿唇没有马上回答,“王爷对他了解有多少?”
萧元祁就将自己调查来的信息又说了一遍,都是表面的一些东西,对于卫寻突然在秋闱中一鸣惊人,成为一匹黑马,他则认为是卫寻足够隐忍,这才走到至今。
这样的人,他认为心性不同于常人,他心底必定是憋着一口气,而这一口气也许能为他们所用。
其实萧元祈的分析并无不对,卫寻确实一直以来心中都憋着一团气,从前他这一团气得不到释放才将他变成了嗜血残暴的怪物。
后来经过她的引导,他将精力转移到读书上,誓要混出个人样,脱离那令他作呕的侯府。
可那日在国公府,醉酒的他,仿佛又让她看见前世的卫寻,她只觉危险。
萧元祁见顾安然眉头轻拢,半晌未说话,似乎察觉到什么,“可是这卫寻有何不妥?”
顾安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约他,是想拉拢他为皇上所用吗?”
萧元祁不意外她能猜到这一层,她本就聪慧,“是的,以他的经历来看,他应当是恨透侯府,或许能用。”
“他确实恨透侯府,这点你没猜错。”
顾安然唇角紧绷,抿成了一条线。
“不过,他这个人表面看着柔和毫无锐气,实则偏执阴暗.......至于是否能为皇上所用,是否能信任,你们自己判断,我不好做评价。”
她想了想还是将卫寻更深层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萧元祁,既然打算留下来共患难,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其他卫寻他.......真的可怜,王爷查的那点东西都只是表皮,你还记得我曾经让绮罗在卫明和书房里翻出来的那些春宫图吗?”
萧元祁皱眉问道:“莫非这春宫图与他有关?”
顾安然颔首,“不然王爷以为,是谁让他画的那些画。”
她轻叹一声,“卫寻从小就展现了非同寻常的画技,这让卫明和动起了歪脑子,他在他的屋内建了密室,每次召幸妾室之前,都让卫寻先躲在密室中,他若是不画,便没饭吃。”
“再加上嫡母刻意的虐待,下人的轻视,长期这样的生活,导致他内心有些扭曲.......这种创伤,不是一朝一夕,读书习字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