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的眼睛(两只)一下子停在了欧姆脸上,紧紧闭着嘴唇,满是疤痕的眉头挤出大片大片的皱纹。
简直就差把“我怀疑你想谋害我”这几个单词写在额头上了。
“不换也无所谓,随你开心咯。”欧姆花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朝这个患有被害妄想症的老傲罗翻白眼的欲望,耸耸肩膀的同时默默加快了脚步。
“不,等一下。”穆迪叫住欧姆,从怀里掏出一枚和银西可差不多大小的玻璃透镜,看到这个小东西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才继续对欧姆说:“也许你说的对,我是该换条新的腿了。”
这次欧姆没有控制住。
他认识穆迪掏出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一种迷你型号的窥镜,如果持有者身边出现不怀好意的人时会产生光亮并发出尖叫。
但是就欧姆在那本《傲罗常备的7种制胜法宝》中看到对迷你窥镜的描述而言,这个小东西有时候还没有通过往天上扔鞋来预测明日天气是阴天还是晴天的方式靠谱。
而穆迪居然宁愿相信这么个不靠谱的东西,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真的没有恶意。
更重要的是,当穆迪从他自己怀里拿出这个迷你窥镜的那一刹那,他其实在心里就已经默认欧姆是个不怀好意的人了……
……算了……至少也算是一个对我友善地预兆吧……
“我会让伏尔甘派机仆和你讨论的。”欧姆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向海格的小屋。
他听到穆迪在自己身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是没有听清。
而欧姆也没打算去聆听这位老爷子的自言自语,他大步流星地穿过被霜雪冻硬的草坪,远远地就看见安德烈爷爷改装的悬浮摩托停在像撒满了海格小屋外边。
又矮又宽的石头小屋被厚实的雪花覆盖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撒满了糖霜的黑麦面包。
悬浮摩托被寒风吹得四处摆荡,还好它的排气管被一根手指粗细的铁链子牢牢栓在一根深深插入地底的木桩子上,不然老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刚一走到近前,老伊吉绝望的呐喊声就传入欧姆耳中:“……看在玛莉卡修女和上帝的份上!你真的不能继续喝酒了!它对你的感冒没有好处!”
紧跟着是安德烈爷爷打雷似的沙哑咆哮声:“你少管我!我以前去在英国海军里打纳粹鬼子的时候,不管生什么病都是喝点酒就好了!”
“但你已经喝了五瓶了!!!”老伊吉愤怒的吼声甚至压过了安德烈爷爷。
“放弃吧伊吉,你我都清楚,没人——嗝——没人能阻止你爸爸喝酒。”这个带着大舌头的声音是贝纳尔,听起来至少干了一整瓶蒸馏过的朗姆酒,“等会小玛莲的鸡汤——嗝——送来了之后,我们俩分着吃了算逑。”
“你这个一直在劝酒的家伙给我闭嘴!”老伊吉恼火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