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却不由皱起眉头,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昨日月铭在考场还意有所指地问顾墨玧若放钱木香进去将来有人质疑考试是否公正该如何,今日就出现这种情况,真是巧合?
君子笺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给足了他们反应的时间,然后才继续道:
“据说泄密的考题在开考之前是由两位考官保管的。”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
但没等他们问出口,他便自己回答,“月首辅与张祭酒。”
月九龄眉头皱得更深了,钟仁出身西南,来皇城也不过半年,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按理说没什么机会认识月铭和国子监祭酒的。
戚霖也有此疑问:“那钟仁是怎么得到的?”
君子笺耸了耸肩,思索片刻后挑了他知道的信息里或许解释得通的说:
“他曾在红鸢楼遇见张酒的千金,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月九龄微怔,没想到钟仁还有这种遭遇,钱氏知道么?
江言忆闻言满脸难以置信:
“可他不是已经娶妻了么?竟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虽然未曾见过钱氏,但她已经开始同情那个不辞辛苦陪丈夫跋山涉水来到皇城的女人了。
江言忆为钱氏感到不值与难过,忿忿不平后,发觉其他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场景是在熟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莫名有些心虚——难道自己又说错了?
月九龄似乎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君子笺则一脸唏嘘地看着她,唯有戚霖,先是皱眉,而后冷哼一声:
“郡主果然宽宏大量,吃了亏也不知道吸取教训。”
江言忆被怼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吃什么亏?
月九龄看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便苦笑着解释:
“意思就是,张小姐可能就是第二个你。”
第二个我?江言忆一顿,随即想到了自己被王渺利用差点当了她的替死鬼,惊愕不已,难道凶手也想因此将钟仁的死算在张小姐头上?
“可是王渺已经被抓了啊。”江言忆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难道是有人效仿王渺么?还是王渺从天牢里逃出来再作案?她此刻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一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月九龄不可置否,语气却无端冰冷起来:
“没错,王渺被抓,但她从未承认自己杀了董平,至今也没找到证据实锤,如果董平被卷入科考舞弊里,那么......”
说到这,她顿了顿,戚霖镇静地接话,“那么,她就洗脱了嫌疑!”
放出这么大一个重磅消息后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君子笺这会儿还不忘感叹:
“不得不说,当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