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明显感受到身旁男人周身气压骤降,哭笑不得地开口:
“君台主,您可别白费力气,少作点妖吧。”
既是直接地让君子笺别再乱说话,也隐晦地表明了“她与顾墨玧之间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君子笺“啧”了一声,兴致缺缺,“不解风情。”
也不知是在说哪位,毕竟眼前二位都是“前科累累”,一个是真无情,另一个则装不懂。
除了他们自己,谁想献殷勤从中横插一脚都是自取其辱。
隐在铁扇后的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没再开口。
红鸢楼离刑场尚远,他们是听不见现场的动静。
这时,月九龄察觉到人群突然骚动,紧接着便看到郑竞被押了上来,背对着人群被将士强迫跪监刑官跟前。
“要行刑了。”
顾墨玧偏头看着身旁的少女,虽然她面色如常,但却能从她漠然的表情里感受到了复杂的情绪,于是伸手去握住她的,与之紧扣。
君子笺是看不下去也坐不住了,起身也来到窗边,远远眺去,见有将士骑马分布在各处,挑了挑眉,“五马分尸?”
在市井行“五马分尸”之刑,未免太血腥了些。
但郑竞罪行滔天,这是文武百官及皇城百姓希望看到的结果。
五个方向的将士手中各持一绳,绳子的另一端拴着死犯的头部与四肢,待监刑官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同时鞭策马儿,朝各自的方向奔去。
就在绳子绑好之后,趴在地上的犯人突然抬头,视线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后停在了某个方向——正是红鸢楼所在的方向。
明知他不可能穿过人潮与距离看到月九龄,顾墨玧却还是下意识想要挡在她前面。
月九龄动了动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示意他不必如此紧张,一动不动地盯着刑场。
只见郑竞被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目中无人的举动无疑激怒了监刑官,即刻就下令行刑。
于是他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随着马蹄声响起,他的身首便像棉做的娃娃,一拉一扯就支离破碎,血溅各处了。
人群惊呼过后便争相涌上去踩踏泄愤,血色能让人畏惧也能激发暴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