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蹙眉开口,“你……”
然而君台主却重新抬眸,已然没了方才的伤心难过,仍旧噙着淡淡笑意:
“明日参加婚礼的达官贵人一定很多,我一个粗鄙的江湖人就不去凑热闹了,这个。”
说着他把手中之物放到月九龄跟前,笑着对她说:
“我的心意,愿你平安喜乐。”
月九龄看着桌上巴掌大的牌子,“这是……”翻看了一下,发现两面都有字,分别是“聚”和“鸢”,不由问道:“聚鸢台的牌令?”
君子笺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笑得很真诚。
据说天下只有一枚,皆有聚鸢台掌门人保管,不可轻易赠与他人。
因为拥有令牌者也享受着台主的权力,若现任掌门人将其交出去,则说明聚鸢台将毫无保留地为令牌拥有者效力。
换言之,这块牌令是天下每一个上位者做梦都想拥有的东西,君子笺却这么随意就送给了她?
“我不……”月九龄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拧着眉就要把令牌还给他,却被打断。
“接过去就是你的了。”
君子笺把礼物送了出去就不想负责任了,就起身告辞: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有事尽管拿着它去红鸢楼,没人敢怠慢。”
转身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颇有深意地冲她挑眉,“当然,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拿着它来找我。”
月九龄没有再去碰桌上那块烫手山芋,只是深深地看了看,随后无声地叹了口气,问他:
“什么时候走?”
君子笺再次怔住,喉咙滑动了一下,“出了这个门。”声音暗哑。
接着抬起头,狭长的凤眸蕴含着不舍与留恋,却还是守着分寸说:
“戚霖会留下来,你身上的毒虽然没发作过,但还是早解了好。”
月九龄的眉头从他拿出聚鸢台牌令那一刻起就没有舒展过,听到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君子笺到底看不下去,哭笑不得地插科打诨:
“别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还会再见的。”
就算你不想再见,我也会想见你的。
这是月九龄除了顾墨玧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沉重的情意,她很感激,也很荣幸,也很无力,她只有一颗心,完整地给了顾墨玧,就回应不了别的。
这样没错,她也一定要这么做,但还是会觉得愧疚。
“保重。”除了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君子笺见她想了这么久才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侯爷要是欺负你了也可以来找我,肩膀随时为你准备。”
顾墨玧要是敢欺负你,身为娘家人一定要叫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