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碧云不是很明白她所说,更不知符沁除了当年给顾墨玧治过病还与顾霄夫妇有何关系,但能让如今的月九龄如此烦恼,想必非同小可。
而身为月九龄身边的人,她待自己如家人,自己竟无法替她分担一二,顿时愧疚不已:
“是老奴没用。”
月九龄自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知道有些事您不愿意提,可除了您,我再无人可问了。”
叶碧云隐约明白了什么,面色发白,但这次没有再逃避,而是攥紧了衣角,下定了决心般说:
“小姐尽管问,老奴知道的绝不隐瞒!”
月九龄没有立即开口,沉默了片刻,才说:
“其实当年早产的孩子不是我,是小蓁罢。”
叶碧云坐在圆凳上的身形剧烈一晃,差点要从椅上倒下,但还是咬牙挺住了,“……是。”
果然如此,月九龄心想,这样许多疑问就都有迹可循了。
但也有另外一个问题,她没有早产,也就是说符沁在嫁入月府时便已经有了身孕,但月铭却不知。
“那,我生父是何人?”
她基本已经能肯定,“月九龄”的亲生父亲不是月铭。
叶碧云不小心将煞白的唇咬破,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稳住心神,回答:
“这个老奴真的不知,小……小姐从未提及过。是有一日我买了些羊羹回去,小姐还没吃只是闻到了味就反胃,那时小姐也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有些压在心口让人喘不过气以为无法承受的事,却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才恍然发现“不过如此”,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月九龄想了想,“所以她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进了月府?”
“是。”
连叶碧云都不知道她生父是何人,看来符沁真的隐瞒许多。
她抬眸看着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叶碧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她想象不到叶碧云在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顶替别人与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时是何感受。
而“月九龄”所谓的首辅嫡女,与顾墨玧的婚约,也像是符沁偷来的。
她觉得自己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首辅嫡女的原主,一半是与顾墨玧成亲的自己,融合起来就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