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垂撇撇嘴,自讨了个没趣。
瞅了眼穆云垂还在滴血的左臂,李遗低声道:“安顿下来了,我给你止血。”
穆云垂笑笑不语。
“这世界上也不尽然是立场,立场是嘴上的,人性是心里的。”
默默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姚文意突然感到一丝没来由的落寞。
一转身,看见从一旁店铺中走出的姚修武。
姚修武地心虚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给我站住!”姚文意一声怒吼穿透了街道,震出了一片短暂的寂静,姚修武竟然真的立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待他硬着头皮转身面对他的兄长时,迎面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姚修武原地转了个圈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你,你打我?!”
姚文意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愤怒,失望,甚至包含着委屈。
姚文意手指自己心目中一直心性纯良,憨厚朴实的弟弟,颤抖着指尖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反手就要又一巴掌抽上去,终究还是没狠下心。
姚修武咬咬牙:“你为了那个贼子打我!”
“你从没打过我的!”
“别人说的没错!你跟那个贼子就是有不可告人的谋划!他对你不恭不敬对他不打不骂还好吃好喝的供奉着,你知道现在都是怎么说你的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姚文意眼神蓦地变得冰寒:“你和他们一样吗?!”
姚修武哑然,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的怒火在面对自己兄长的暴怒时悉数化作了委屈与不解,嘴上倔强道:“反正我是为了你。”
姚文意摇摇头道:“太让我失望了,我的弟弟,做事怎么会如此下三滥。”
言罢,他一把拽住路过的一辆马车的马笼头,生生止住了前行的马车,翻身上马,挥刀斩断车马相连的两根缰绳。
姚文意就这么骑着没有马镫马鞍的马匆匆赶向了都督公署。
马车主人,那个从颠簸中缓过来的城中某官吏本欲据理力争,待看清那人是谁后生生将话语憋了回去。
待姚文意匆匆赶到公署,径直向自己父亲平日里待的后堂,却在回廊下就被一人挡住。
赫然是自己那刚刚返回公署没多久的老师。
姚文意行礼,急促道:“我要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