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从未有过往来,却让每一个人牵挂,让老人谢齐痛心疾首的少年。
死去了。李遗再一次冒出那个念头:如果自己不胡来,他是不是可以不死?”
“沿着大路向西走,就是豫州了,到了那边你就只能自己找路了。一路自己小心。”梁泊对他的异常视若无睹。
李遗知道他们心中对自己多少是有气的,欲语无言,临别只有二字:“保重。”
梁泊恰如梁犊,离去地干脆利落,头都没有回一下。李遗立在原地一直目送二人到了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几天的相识相处恍若一场大梦,李遗并不觉得这群人很招自己喜欢,可是在分别的时候依依不舍却是真的。
只能是当做自己不善离愁吧。
少年纵马扬鞭,官道上尘土飞扬,回家去也。
约莫一个时辰后梁犊师徒二人追上了卢名义等人。
卢名义看看二人身后,没有说话,显而易见,那小子并没有头脑一发热抄起刀就跟他们来了。
这当然是卢名义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还是没来由有些失望。
仇天旭在疾驰中还是忍不住开口喊道:“这小子从姓曾的那里可是得到点消息的,我们去做什么,以他的脑袋,不难猜的。就不怕他...”
梁犊摇摇头。
仇天旭也不能再说什么,他感觉得出来,梁犊对那又傻又愣尤其特别倔的小子是由衷欣赏的。
更何况那小子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动手,仇天旭也就随他去了。
济水湾,一条约莫两丈宽的河流从这里绕过山包往东流去,一座木桥横跨溪水,一头连着上山的土路,一头连着溪水另一侧的山洪冲积出来的平地。
平地之上,一片颇为密集的房屋遗迹,多年前这里是有一个人口繁茂的村落的,只是早已经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人去屋空了。
村落再往远处延展去,同样是一座小小山包,将这济水湾和这废弃村庄堵在了这小小平原之中。
近处的山包上,借助了茂密的林子,梁犊等人人马分离分别掩藏起来,山脚下的济水湾一览无余,众人杀气腾腾的眼睛静静地盯着那条从断壁残垣中穿出的大道。
沿路设伏劫掠过往军事辎重,是梁犊他们这帮人的拿手好戏。
不是梁犊不敢去和所谓官军正面厮杀,只是凭着眼下这点人马,只能从袭扰谋生做起。
连李遗自己都不知道,曾荃告诉他的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唯一不妥的地方在于曾荃没有说完全,梁犊他们要劫的这批粮饷辎重是运往沂陵城的。
济水湾是这批粮饷辎重进入官道直达沂陵城之前最后一个适合设伏的地点,自然也是梁犊派人多次踩过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