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默默脖颈处破皮的伤口,沾染了一手的鲜血。
方才姜云的刀若是力道重上几分或者角度偏上几分,这会他的动脉都要被割开了。
姜云与身边人打趣道:“我当真是刀剑不入的天神下凡呢。”身旁之人闻言哈哈大笑,怯战情绪一扫即空。
哪知梁泊与他们错肩而过之后拍马即追向穆云垂,姜云错愕,随即恼怒不已,再怎么说也是一军校尉,被一个无名小辈如此轻视怎么着都有怨气。
几人策马急追,誓将梁泊留在此地。
梁泊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纵然狂暴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早已看出那被打的半废的人就是燕军的主心骨。
穆云垂听到身边人的禀报,暗骂姜云办事不力,心里一发狠,直接下令道:“全员回击!再被他追着走一步,就都别活了!”
穆云垂是真的动了怒,上百骑兵浩浩荡荡顿时止步,勒马掉头,静静等待那一人一马冲他们杀来。
人群拥簇,梁泊找不到穆云垂具体位置所在,却也大喝一声:“燕贼,全部受死!” ,随即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军阵之中
身后紧追而来的姜云同样找不到穆云垂身在何方,担心穆云垂安危的他干脆死死跟上梁泊,他满腔的真火,就是不信自己这百余精锐还不能瞬间吃掉这匹马单枪。
梁泊早已弃掉双刀,手持一杆夺来的长戈,如砍瓜切菜一般将敢于上前者一一斩杀,顿时众人畏战,围而不击。
姜云带兵以来从未见到自己部下如此怯懦过,更何况穆云垂就在外围默默注视着一切!
脸上挂不住的姜云不去命令手下,亲自提了一柄长刀拍马缓缓走进战圈:“小子,来,比划比划。”
梁泊抹去脸上的血水,摇摇头:“你不配,让你的头儿来。”
姜云忍无可忍,拍马举刀就砍,梁泊挥戈迎击,两杆长兵胶着在半空中谁也奈何不得谁。
梁泊纵然天生神力终究也不如梁犊那般举世无敌,纵然孤身一人闯入绝地的勇猛不减分毫,此刻也终于受阻,今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往不利的攻势就这么被姜云暂时抵挡了下来。
就在姜云与梁泊均在思索破招之时,破空之声传来,梁泊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却还是没有躲过,本应射向左心的一箭,箭头穿过右肩,整个人从马背上翻转坠地。
穆云垂放下手中长弓,不满道:“都这个地步了,还搞什么决斗。”
梁泊力弱,手中长戈不能相持,姜云大刀径直劈下。
生死之际,梁泊竟是以赤手空拳迎向那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