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做为御史平日里得罪的人就不少,这一次捅出祸端来别说亲近的,怕是落井下石的都排好队伍了。
而洛天成堵在皇城门外,把王腾又狠狠的骂了一顿,然后加上各种不死不休的威胁,才上了马车愤然离去。
御书房内,赵明煌面沉如水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李公公弄好茶水安静的站在一旁,连呼吸都调整的更加的平稳,生怕喘大了气引起皇帝的注意。
“大伴啊,你说那王腾是不是该杀?”
赵明煌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李公公连忙躬身道:“王御史口无遮拦造谣于朝堂之上冲撞了圣上,理应罪该万死。只是圣上圣明且仁慈,容得下百官谏言,实乃一代圣君,叫奴才万分敬仰!”
“你啊,尽挑好听的说,就懂得逗朕开心。”赵明煌指着李公公笑了笑,但很快也重回平静:“做为御史,的确该不畏强权拼死谏言,敢说才是最对得起这个身份。可谏言不是瞎说,敢说也不是胡说!这个王腾参天司狱就罢了,理由牵强无凭无据,最后居然还拿洛听晚的婚姻来指指点点!这是一个御史该做的事吗?这是一个长辈能说的话吗?不成体统!哼……传朕口谕,若是得不到洛家宽恕,那便别在这京城了。”
李公公连忙记下,准备待皇帝休憩后出宫宣旨。
赵明煌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又命李公公拿来笔墨,然后拟下一旨让其送去洛府,而且是马上就办。
李公公接下旨意,不敢授意给任何人去代办,自己赶忙就出了宫直奔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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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之上,云小牧和洛听晚正在陪着前阁老洛九川。
若是按照礼数,这时间点云小牧哪儿能跟着洛听晚?一方必然在准备下聘提亲,然后忙着筹备婚事。而另一方则是深居闺中,听家中嫡母教诲,静待出嫁。
可事情特殊,云小牧不是没了双亲,而是没了整个家族,身边又没有一个长辈老师,至于远房……那可是真的关系太远了,都不知道别人具体的住址。
关于这个时代婚姻的事情他可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只能自己代表自己高堂来洛府讨论婚事。
而洛听晚亦是特殊,大周虽然不禁女官,也给女子读书考取功名的机会,但也仅限于勋贵官员之中,寻常百姓是没这个待遇的。所以整个大周女官掰指算来也不超过双手之数,而且都是些边缘角色。
唯独洛听晚以“法者”入高官,天司狱朱雀使直接是个正三品,基本不参政但地位特殊且异常重要,而且因职责每日都要抛头露面,很多大小姐的礼数对她也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