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次可是想错了,皇上既然下令封闭了消息,就说明他现下还不打算让太后娘娘知晓。”
“侯爷说了,您只要多在太后的面前提提夜家和苏家之间的血海深仇,便可事半功倍了。”
傍晚,沈府东厢房寝房。
苏汐月躺在榻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榻边的纱幔出神。
阮雪玉蹑手蹑脚的进门,刻意低垂着红肿的凤目,背对着苏汐月,在榻边坐下。
“母亲,阿弟呢?”
这几日,苏汐月已经习惯了有阮雪玉和苏墨尘的陪伴,仿佛这个世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她甚至不愿去想起沈容芷和外界的任何人。
她太怕那种心痛到快要窒息的感觉了,从小到大她还未曾这般胆小怯懦的逃避过。
曾经她当沈容芷是她在这世上独有的一片天,如今属于她的那片天也塌了。
然而,痛苦难过的好像只有她,那个曾经与他山盟海誓的男人,他现在应该在抱着别的女人,说着曾经给她说过的情话吧!
阮雪玉吞下一口唾沫,用尽可能镇定的语气,回道。
“他被接回上书房去读书了。”
苏汐月忽的坐起身,美目瞪得浑圆。
“什么?”
好不容易出了宫,苏汐月满以为他们可以摆脱夜景湛的魔掌了。
他为何又要将阿弟接回宫去读书?
这宫外这么多私塾,难道就不能读书了吗?
阮雪玉朱唇微微颤抖着,将苏汐月拥入怀中。
“月儿,别激动,墨尘只是被接回去读书而已。”
这句话她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苏汐月玉臂环着阮雪玉。
她明显比以前瘦了,一向爱惜容色的她,竟然放任鬓角的白发肆意泛滥,染花了她原本乌黑的秀发。
“母亲……”
苏汐月哽咽着,轻拍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脊背。
“您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让阿弟出事的,您也要好好的活着,月儿不能没有你们。”
母女俩相拥而泣,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之后,阮雪玉才强撑起笑容,轻抚着苏汐月头顶的秀发。
“月儿,宫中来人了,说要举办春日宴。”
苏汐月慵懒的倚在阮雪玉的怀中,一动不动。
“与我何干?”
阮雪玉深深地舒口气,满脸无奈。
“沈将军说了,你和沈家的嫡女沈安禾,也在受邀名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