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子?”
那太监生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明亮而灵动,似是随时都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亲切感。
听得苏汐月如此唤他,他忽的抬眸,眼睛里泛起薄薄的泪雾。
“公……”似是觉得言有不妥,他赶忙改了口,“贵人竟还记得奴才?”
安瑞祥,曾经便是侍奉在她的公主所里的。
他为人聪明机敏,还略微懂得一些医术,而且对主子绝对忠诚。
当初她能多次逃出宫去和沈容芷私会,全赖着他献出的好计策。
苏汐月美目微眨,时过境迁,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见到了一个相熟的奴才,她都能如此感伤。
“奴才先为贵人包扎吧。”
苏汐月点点头,毫不顾忌的伸出受伤的手臂。
“贵人,”辛果满脸担忧,“他只是个在太医院打杂的小太监,您这身子金尊玉贵,怎可交于他?”
苏汐月与安瑞祥相视一笑。
“辛果,无碍的,我心里有数。”
安瑞祥将药箱放在桌子上,熟练的清洗、包扎。
“贵人怀有皇嗣,许多药物都碰不得,奴才等下会一一列下来,交给辛果姑娘。”
“平日里您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苏汐月美目环顾四周,而后拉住正在收拾着药箱的安瑞祥。
“小祥子,今日便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安瑞祥满脸惊愕,双眼瞪得浑圆。
“贵人只管说便是,奴才肝脑涂地。”
苏汐月这才命辛果带她去了辛桃的房间。
许久之后,安瑞祥才满脸疲惫的跟着辛果折了回来。
“奴才方才为辛桃姑娘清理了伤口,还给她留下了些退热的药。”
“只是她病得太重,一切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贵人,您好好保重自己,奴才该走了。”
说罢,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纸条,趁辛果不注意,塞给了苏汐月。
目送安瑞祥离去,苏汐月才将手中的那个纸条打开来看。
“贵人尽早想办法救沈小公子出宫,他在阿哥所处境艰险,恐有性命之危。”
字迹歪歪扭扭,略显潦草,显然这句话是他在匆忙之中写下的。
“阿弟!”
她将那张纸条攥在掌心里,娇躯微微前倾,双肩急剧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