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缓缓来到了卫向秋在窦乐安路新租赁的房子。此前租住的房子被房东租给了自家亲戚,所幸房东按规矩给了一笔顶费(类似于转让费),倒也让卫向秋能顺利找到新的安身之所。
他们迈进院子,只见一位头发灰白,面色红润的中年妇人正在认真打扫卫生。这位妇人正是卫向秋的母亲。她抬眼瞧见卫向秋带着人回来,脸上立刻绽放出和蔼的笑容。“石头(卫向秋小名),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啦?你身后这位是谁呀?”
“娘,这位是俺们商行的大老板周冲,周先生。今天他特意来看您和师傅呢。”卫向秋赶忙介绍道。
周冲恭恭敬敬地向卫母行了个礼,双手递上礼物,卫母连忙推辞:“周老板,您太客气了,快请进。”
周冲跟随卫向秋母子二人走进屋内。屋内布置得简洁而整洁,每一处角落都透露着家的温暖。家具虽然陈旧却摆放得井井有条,窗台上摆放着两盆生机勃勃的绿植,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
此时,卫向秋的师傅正坐在桌前,给一个小孩诊脉。师傅是位头发半白的老者,穿着灰色的棉布道袍,让人难以判断具体年龄。若不看那半白的头发,仅瞧脸上的肌肤,说他三四十岁也有人相信。小孩的母亲抱着他,满面愁容,眼中满是担忧。母子二人面有菜色,身上的衣着看着干净,但也打着补丁,显然这户人家的生活颇为拮据。
过了大概半分钟,老者起身,一手抓住小孩的胳膊,一手托住小孩的腰部,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平放在桌面上。接着,他开始用繁复的手法给孩子进行推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一根烟的功夫,老者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气息也略显粗重,显然耗费了不少精力。此时再看那孩童,脸色已经有了一丝红晕,不再是方才那般病殃殃的样子,眼神中也透露出这个年纪儿童该有的活力。
老者稍作调息,对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这孩子应是饮食不洁导致的腹泻。回去后多饮温盐水,饮食要清淡,过几日便会生龙活虎了。我给开个方子,用不用皆可,不过是多费一两日功夫而已。”说完,他随手拿起一张便笺,提起笔,在上面工整地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妇人。
“让道长费心了,不知诊金几何?”那妇人神情有些拘谨,嗫嚅地问道。
“街坊邻居的,些许小恙无需破费。”老者微笑着摇头。
“那怎么可以?”妇人满脸的不好意思,“街坊邻里又有谁不知您的仁善。您这又是诊脉又是推拿的,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哪能不收诊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