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贺鸿惊得从椅子里站起来,往前踉跄两步,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冷静下来,又坐回椅子里,“尸体残缺,可是那疯子干的?”
柳青垂首,“卑职赶到时,并未发现疯子的踪迹。”
贺鸿脸色变了变,一旁听着的贺夫人和贺瑶同样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绞着手帕。
贺瑶惊恐地颤声道,“不见那疯子,可是他又逃走了?”
能将那块地夷为平地,除了那疯子,县城里似乎还找不出来有谁有那本事。
贺鸿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沉了一瞬,忽又想起什么,问道,“你说杜淮铮也昏迷了,先前送回来的人里面怎么不见他?”
“杜捕头被人带走了。”柳青说到这里时微微颦眉,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小妇人有本事治好头儿。
见贺鸿面色骤然冷下来,柳青赶紧道,“卑职赶到清尾巷时还遇到三个人,其中一位便是杜捕头这几日寻找的那位妇人,杜捕头重伤,那妇人说是要带大人去疗伤,便将大人带走了。”
“简直是胡闹!”贺鸿听到这里,忍不住重重拍在桌上,那碗刚斟的茶在桌子颤动中荡了些许出来,茶水淌在桌面上,水中倒映着贺鸿愤怒青黑的面庞。
“这永安县最好的治伤大夫便在县衙坐镇,杜淮铮受了重伤,你们不赶紧送他回衙门,竟然让个妇人带走?”
“杜淮铮是此案最早的负责人,他若出了什么事,这案子是你带人接着查,还是让本官亲自带人去查?”
“大人息怒!”柳青没料到贺鸿会发如此大的怒火,随即将腰弯得更低了,急急道,“还请大人明鉴,卑职并非有意让那妇人带走杜捕头,实在是杜捕头身上的伤普通大夫根本医治不好,那妇人走前同卑职约定,三日后让卑职去她家接回杜捕头,卑职这才敢让她将人带走的。”
听到这里,贺鸿总算也想起一事,那便是早前杜淮铮带人捉拿疯子时被疯子抓伤,郑大夫同他说过,那些伤口未曾查出中毒却总不见好,且日日恶化需刮肉才能缓解,可郑大夫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一个小妇人就能解决?
贺鸿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声音疲惫,“你带回来的那两人是谁?且让他们上前来,本官有话要问。”
“那两人一人是那妇人的长子,一人是白啼观的归云道长。”柳青垂首说道,“我带人赶到时,他二人也受了伤,想来是知道些什么的。”
“归云道长也来了?”贺鸿一愣,他知道杜淮铮这些日子除了寻那妇人便是等这归云道长,至于那妇人的长子,贺鸿直接忽略了,一个孩子能知道些什么?挥挥手,“你先让他们进来。”
“是。”柳青退出去,将厅外候着的两人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