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起身行至她身边道:“走吧。”
鸣渊就看见,有两个人一起朝自己走来。
林钰身后是个男人,一个过分清瘦,又叫他莫名觉得熟悉的男人。
“这是鸣渊。”
而林钰,她站定在两人中间。
又对着他说:“他叫许晋宣。”
这个名字并不耳熟,鸣渊仍然带着困惑,眼光扫过那人眉目间。
直到,对上他右眼尾那颗小痣。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尘封多年的过往随着这颗痣启封,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如幼时那般逃跑。
许晋宣并未认出他。
如林钰所说,他是个哑巴。
虽然她与人举止亲近,但归根究底,许晋宣并不觉得他会成为威胁。
因为,自己没打算治他。
他一辈子都会是个哑巴。
而且只是个家奴。
林钰总是对气氛很敏感,分明是许晋宣自己要见人,见到了却又不说话,
鸣渊又不可能说话,三人站在一块儿,难免有些尴尬。
“那我先回去了。”她主动打破僵局。
许晋宣点了头。
鸣渊则跟在她身后,连呼吸都控制得小心翼翼。
已近深秋,回到马车之后,林钰却看见他额角尽是汗渍。
“怎么了?”
人也愣愣的。
“你哪里难受?”
这段日子忙着家里和求药的事,她的注意很少分到鸣渊身上,生怕他瞒着病痛。
五岁以前的事,寻常人记得的很少。
可对他来说,毕生难忘。
密闭狭小的屋室里到处盘踞着蟒蛇,身后人狠狠一推,他和六皇兄就跌了进去。
那时的自己还很瘦小,手臂甚至没蛇身粗,只能任凭蛇尾缠上脖颈,在近乎窒息时,腿上又被狠狠穿刺。
那些蛇的獠牙很长,几乎能扎中他的骨头。
他总会晕过去,有时是吓的,有时是痛的。
许多次醒来时他趴在地上,艰难仰头,对上一双凌厉睨来的凤目,右侧眼尾一颗痣醒目。
那是他的,五皇兄。
“鸣渊,鸣渊?”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六皇兄后来死了,而他,逃出来了。
为什么,自己已经逃得那么远,离皇都千里之遥,为什么还会见到他?
“你没事吧?”
眼前是林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