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仓忍无可忍,大声怒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往常要是好好教育沈癞子,这会儿他也不会因为到公社偷东西被抓起来了!”
魏狗尾巴草坚决否认沈癞子是小偷,强词夺理道:“我家来宝才不是偷东西,他……他……他就借用一下不可以吗?公社的那些人有钱,那么小气做什么!”
沈满仓都惊呆了,他是知道魏狗尾巴草厚颜无耻,但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的脸皮能厚成这样,他真是大开眼界。
他没打算继续纵容魏狗尾巴草和沈癞子这对母子了,怕以后他们大队的名声真的被这对母子彻底搞臭了。
“你可给我闭嘴吧!”沈满仓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你有脸说这些话,我都没脸听。你当公社的人是傻子啊,你说借用就借用啊!人家东西被偷了正窝着火要找我们大队赔偿呢,你还在这里吧啦吧啦说个不停,要把沈癞子偷东西的事给否了,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够厉害的,让人家公社的人知道了,非得打上门来!”
魏狗尾巴草刚要开口回怼,沈癞子就知道她的嘴巴又闲不住了,当即大喝一声:“沈锤子、沈锥子,你们在哪儿呢?赶紧把你们后娘拉过去!”
人群中的张瘸子立即出声:“我们早就和老虔婆分家了,她跟我们没关系,谁想把她带走就带走,别把她推给我们!”
晒谷场上乌泱泱的一片人,沈满仓一时找不到说话的人到底在哪里。
他低下头视线在人群中扫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沈锤子和沈锥子兄弟俩。
兄弟俩的视线触碰到沈满仓的目光,当即就低下了头,显然是一点儿也没打算要把魏狗尾巴草带到他们身边。
沈满仓刚要再喊两声,却注意到沈锤子的另一边站着个鼻青脸肿的人,他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人居然是沈锤子的媳妇张瘸子。
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明显是被人打了。
“张瘸子这是被谁给打了?怎么这副惨样啊!”沈满仓惊讶不已。
离沈满仓最近的会计沈文清听到大队长的嘀咕声,凑到他耳畔小声地将中午发生的事告诉他。
沈满仓闻言,那叫一个气呀!
就魏狗尾巴草这副死样子,被人打死都活该!
不过既然人家张瘸子都不乐意把魏狗尾巴草拉过去,他也不强求了,免得到时候又打起来,真出了人命,他哭都没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