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含音坐上飞机的时候，感觉到田教练有点过分安静了。
“教练，你怎么了？”文含音出口询问。
“没事，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休息好，他没说。
文含音联想自己这几天坐立不安的情绪，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没必要追着田教练问了，等回国了，她就会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因为心有牵挂，在飞机上的时间显得无比漫长。
飞机抵达b市，田教练直接带着她无缝衔接坐下一班飞机回x市。
x市机场，
田教练从接她们的人手里拿了一套黑色衣服递给文含音，“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去送王校长最后一程。”
“送王校长最后一程？”文含音听见这个声音，感觉脑子嗡嗡作响。
她拖着行李箱的手握得紧紧的，指关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王校长他……”他什么时候走的？
文含音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堵得发不出声音了。
“去换衣服。”田教练又说了一句。
文含音沉默接过衣服换上。
车子发动，带着她们朝着王校长停灵的地方赶去。
文含音到了地方，从进门开始，所见的都是白色。
白灯笼、白花圈、白挽联……
在这片白色里还有白烟，那是香火蜡烛燃烧时飘出来的烟雾。
文含音每走一步，脚步就沉重一分。
进门的时候，有人递过来白布。
王习接了白布，把白布缠绕在文含音头上，垂下来的两条同等长度的布头代表了她已无双亲。
文含音走到冰棺前，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到在里面躺着的老者，泪水滚滚而下。
她过完年来唐老师家拜访的时候，还在书房和王校长聊了好久，没想到今天再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她的引路人，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文含音狠狠咬住下唇，怕自己哭出声音，打扰了王校长的安眠。
王习拍拍她的手道：“爷爷没有遗憾，你别哭。”
王校长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停灵多天，只是为了等许多和文含音一样出门在外的学生。
孝子贤孙到齐了，他生前最牵挂的人也回来了。
王家人将他送去火化、安葬。
文含音去送了王校长最后一程，与她一样的人有很多很多。
有些退休人员年龄很大了，靠着儿子搀扶着也要去送送王校长，还有些身处高位的人以及研究人员，能来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