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贵妃丞相一党为了牵连更多的人,将雍王违背圣旨一事,发酵成雍王意图谋反,让那时还是刑部侍郎的甄至年,严加审问雍王。
就连德高望重的老太师,也受到牵连,被责令迁离上京。
大宣朝廷的最后几位元老大臣,被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彻底被辛家排除出朝廷。
自此,大宣朝堂大半落入辛家掌控,三个月后,护国大将军凌岳峰于北雁关战败,再也没入过朝,朝中只剩下司正轩一人和辛家对抗。
“言儿,说下去。”司正轩端起司清山给他倒的一杯酒,喝下肚。
司言拿起筷子,给父亲夹了块无骨的鱼肉,司正轩这才又拿起碗筷,重新吃了起来。
司言喝了口水,淡然开口:“看到如今的雍王这般虚弱,陛下作为一个父亲,多少也会心疼自己的儿子。雍王在边关领兵时手握大权,陛下或许觉得对自己有威胁,但如今雍王已经回朝,兵权也已经上交,陛下便不会觉得雍王对他有威胁了。”
“嗯。”司正轩点点头,陛下要是还怀疑雍王,今日就不会赦免雍王,更不会奖赏雍王。
司言微微一笑:“雍王在朝中毫无根基,从不拉拢结交朝中大臣,除了与女儿定下婚约,有了父亲这层关系之外,再无其他关系,陛下如今正信任父亲,便也不会怀疑雍王谋反。
“爱子之心,为人父母者皆有之,皇帝也不能免除,雍王虽不是陛下最为看重的儿子,但也是陛下的皇子,四年前雍王违背圣旨,陛下盛怒之下没有注意刑部,不代表陛下不在乎。
“如今陛下上了年纪,又亲眼见到自己儿子病情如此严重,听何御医说雍王活不了多久了,陛下会不会心疼?”
“是会有一点的。”司正轩承认,皇帝虽然宠信贵妃,看重信王,但对雍王也还是有一丝怜悯之心。
但想到甄至年的手段,司正轩不由蹙眉:“可是,甄至年当初对付雍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当年雍王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我们没有证据指控他。”
“雍王身体自那以后落下病根,便是事实,只要皇帝认可,这就是证据。”
司正轩:……
这倒是。
司言神色清冷:“就算要从刑部找证据,也不难,就看刑部有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丫头,你是何意?”司正轩敏锐地问道。
司言言儿:“父亲,扳倒了甄至年,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就会空下来,到底谁坐上去,这很关键。”
“言儿,你真是爹的亲生女儿吗?”司正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子,这丫头谋划竟是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