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光下,女孩手指修长白皙,轻轻打开桌面平放着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对折的纸条。
抬手间衣服袖口滑落臂弯,露出手腕的古玉手镯,玉镯晶莹剔透温润,有光透过镯子打在桌面的纸张,投射出一片淡淡的紫色阴影。
金恩雅瞄了一眼末尾的落款,维卡二字来的毫不意外,维卡催眠雷吉给她带话或者送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被丢进水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紧紧咬着嘴唇,不停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无论是狮头山还是湖里,她临死前布赫的出现都太巧合了,这一切恐怕都是维卡设计的,血族内部的利益冲突她无从了解,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是,维卡想让她死,而且是死在布赫手中,不管是见死不救还是直接动手。
金恩雅提着灯笼,走进地下一层的酒窖,酒香四溢扑鼻。她小心翼翼揭开一个个酒坛的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稍大的纸包,均匀将纸包里的粉末倒入酒坛。
第一次得知马鞭草酒,还是在小时候的族学里,那时她大病初愈,脑海里的记忆一片空白,跟着哥哥进入族学的第一堂课,便是学习马鞭草酒的制作方法。
根据族学先生所讲,酒香可以掩盖住马鞭草的气味,不知不觉地麻痹吸血鬼的神经,那时哥哥也从未在她的面前暴露过狼人的身份,她还只觉吸血鬼之类的生物纯粹是天方夜谭。
将酒坛中的粉末摇匀后,她才出了地窖,朝着维卡信中所写的凉亭走去。
维卡整个人松松垮垮地靠在石柱上,石柱上方挂着一盏琉璃宫灯,由于他的个子太高,头顶刚好擦过悬挂的宫灯,摇晃之下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小美女,你可真不守时啊,害我等这么久,”维卡眯着眼睛,目光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探究,好半晌才展齿一笑,“不过,谁让我等得心甘情愿呢。”
金恩雅直接翻了个白眼,“找我有什么事?”
“嗨,你这就见外了吧,”维卡走到她的跟前,唇角微挑,带着标志性的戏谑和恶意的弧度,“没事就不能来见你了吗?我的小美女。”
“呕……”金恩雅做了个反胃的姿势,狠狠剜了他一眼,“真恶心,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吸血鬼,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维卡居高临下眯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面前打了个响指,“看吧,终于笑了,既然笑了,那就代表不生我气了,亏我三番两次地催眠雷吉给你带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是嘲笑,对你的嘲笑!”金恩雅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石凳的位置坐下,脸上带着挑衅,“你不是爱爬人窗户吗?这会怎么不爬了,难道是怕班奈他们收拾你?”
“我会怕他们?!”维卡不甘被轻视,捋了捋自己的袖子,“那三只小狼崽我动动手指都给他打得哭爹喊娘,瞧不起谁呢?你当我为什么不爬你窗户,你那都成狼窝了,去一次都能给我熏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