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被组织抓回来的诸伏景光打了个激灵,立刻扬起头,谨慎地左右看了看。
怎么回事,莫名有种被zero撒娇了的错觉。
他透过瞄准镜看向任务目标,嘴角翘起一个温和的、毫无烟火气息的弧度。
他已经成为组织的基层成员。
快了,他很快就能进入组织内部,等找到zero,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会保护zero不被坏人欺负。
嘣——
一枪射出,在临时搭档噤若寒蝉地视线里,诸伏景光熟稔地拆卸狙击。
一切阻碍他步伐的障碍,都会如任务目标一样,被他亲手解决。
“怎么了,西萨?你看上去有些惊恐~”诸伏景光语调飘忽上扬,像个喜怒不定的愉悦犯,“真可爱啊~”
西萨不适地退后了两步。
妈的,这个神经病。
他可还清楚的记得,刚进入组织时,一位前辈仗着老资历给绿川使绊子。
绿川君当时没有反击,反而笑吟吟地夸了一句真可爱,当天那位前辈训练时就因枪炸膛,炸断了双手,并被枪支碎片划瞎了眼睛,被组织当垃圾处理掉了。
西萨惶恐不已,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位前辈出事是绿川君做的,但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确实是他干得。
他当时笑得可丧病了。
看着前辈浑身血被拖下去时,还语气真诚地感慨了一句:“真可怜啊。”
如今再次听到绿川君用这个语调说话,他都快要应激了。
西萨面露惊恐,难道绿川君想干掉他?!
教练,你快来救我啊,我要死了!!
绿川君这个丧心病狂的,一看就与代号大人们的适配性过高,就应该放到高层去发光发热,留在底层会吓的大家做噩梦啊。
不然这鬼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宁愿去当个风餐露宿还被人克扣佣金的雇佣兵,也不要在组织跟这家伙搭档,他都快神经衰弱了。
“绿、绿川君,您是不是还要回训练营?”
西萨咽了咽唾沫,紧张兮兮地问。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温和地说:“我还只是新人,组织临时抽调我来做任务,任务完成了当然要回训练基地。”
他将狙击枪装进贝斯包中,歪歪头,友善地说:“西萨,我觉得我们很合得来,等我从训练营结业,我们就一起搭档吧?”
西萨脸皮抽搐了下,想拒绝可又不敢,憋得脸都发紫了。
还不知道自己黑成煤球的幼驯染在黑暗里如鱼得水的降谷零,正捏着一朵从墙角摘下来的野花,似笑非笑地望着逆光走来的吉普森。
吉普森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金丝镶边的眼镜,给人一种精干、斯文之感。
他的脚步停在降谷零两米外,琥珀色的眼里满是狂热,微微低头不去轻易直视面前的青年,面色恭敬地说:“宫野先生,我来接您回去。”
至于为何不叫主人了——
显然面前这位不是他的田纳西主人。
作为人体研究员,他能清楚察觉到宫野先生是有多重人格存在的。
田纳西大人人格的眼里最常出现的是空洞虚弱,犹如深渊一般的黑暗气场,透露着他对人性和世界的失望,对人间的毫不留恋,以及蛛丝一般细微的挣扎。
偶尔他身上的黑暗气场会变得更加强势危险,眼底的情绪也高深莫测看不出真假,行为举止也更加理智冷漠,连笑起来都染上了政客的色彩,仿佛瞬间从Mafia转变成操控着世界黑暗面的、散发着浓浓威严的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