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晚看到郑青青写的阿岩一心事业,三年内都没有结婚成家的打算,她心蓦然停了下,像是丢了什么。
可她又能弄丢什么?
窗外回廊下调皮的小家伙,是她痛了好久才生下来亲生骨肉。
里间卧室床上,是她要相伴走一生的爱人。
眼下,她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对极品帝王绿玉镯,耳朵上坠着的是用平安牌改制的蛋面翡翠耳钉。
如今,她虽然什么都拥有,可都是她拼命周旋才一点点抓紧在手里。
虞晚觉得自己差点走进一个误区,应该珍惜眼前人才是她该做的。
阿岩是虞诚,虞诚却不会是她的爷爷。
“其实,是不是已经没那么重要。”
信件上的后半截内容,让虞晚将早就放下的执念,更是彻底翻篇。
她来到七十年代是一场变故,她来了之后,更是许多变故的变故根本。
或许早在她没察觉的时候,故事已经悄然转弯。
卧室内的蚊帐飘飘起起,虞晚折好信纸,走回里间卧室,先看了眼窗外还在玩闹的小家伙,后撩起床上蚊帐,脱了拖鞋,侧躺到熟睡的丈夫身边。
沈明礼喝了不少白酒,加上一夜没睡,这会儿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呼吸也较为粗缓。
迷迷糊糊间,鼻息间袭来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气。
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一觉睡得沉,从中午睡到晚上,再睁眼,屋里黑漆漆的,只有门缝处透进狭窄一束光,跟光一同溜进门缝的,还有饭厅里播放着的收音机。
沈明礼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听清了是小喇叭节目讲的儿童故事狗熊种地。
那边屋里还有虞晚的说话声,“虫虫,好好练字,写不完十个大字,明天没有红豆沙啊。”
“妈妈。”
虫虫捏着半截铅笔,试图靠撒娇换来偷懒,虞晚横他一眼,要当个严厉母亲,“快写。”
母子俩眼神交锋中,虫虫先败了下来,他有些不甘心地盯着妈妈手里的痒痒挠,勉强答应,“…噢。”
虫虫埋头继续写,铅笔好像不听话,下一秒铅笔头戳破练字本,一下戳烂三页,他抬头窥了眼妈妈,默默换了个位置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