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不许莽撞。”陆宴皱眉训斥了一句。
陆庭瞬间偃旗息鼓。
他怀里抱着陆启,转头看向陆执月:“你的顾虑仅仅是因为这个?”
陆宴沉默片刻后道:“不过是一点嫁妆和名声,未必见得咱们陆家给不起。”
孰是孰非,都在众人眼里,若说这些,陆家是不怕的。
陆执月闻言眼眶发热:“我知道咱们家不在意这个,可我在意。”
她道:“大哥哥你可想过,若倾儿有个被休回家的姑姑,那么将来她如何出嫁,有谁敢去给陆驿说亲?”
“我大姐姐如今又刚刚生了孩子,那两个孩子不也受我影响,大姐姐在婆家也举步维艰,二哥哥他如今正是仕途最紧要的时候,有一个名声受污的妹妹,对二哥哥影响也很大。”
“更何况二哥哥还未曾成亲,阿启在书院又应如何自处。”
光是她一个被休,对家中人名声的影响就已经这么大了。
更何况还有手中那么多的嫁妆。
那些嫁妆是父母用家中的东西,再算上哥哥姐姐们的私库给她出的。
就连陆启和陆驿陆倾都拿出了自己的压岁钱。
她凭什么要拱手让给霍择云和李氏这两个恬不知耻的。
上一世陆执月已吃够了性格柔弱的苦,这一生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如今老夫人对我还算是信任,将整个家都交给我,我也能学到不少东西,若是将来还有可能会出嫁的话,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啊。”
话是这样说,可终究不也是给别人家受累。
几个哥姐面色都不好看。
陆启实则也想生气,可他今日折腾了一整天,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会已是困得睡着了。
常蕊安示意让陆宴将人给送回院子里休息,厅中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燕绮云闻言掉了眼泪。
若家中只有他们几个老东西,确实不用害怕,可就像陆执月说的一样,小辈还有几十年要走这不成。
“终究还是咱们亏欠了你的,母亲的阿月。”
陆执月见她哭,也觉得心酸不已,伸手帮燕绮云拭泪。
可手还没伸过去,就听见燕绮云突然骂了一声。
“每次到这个时候都找不到你父亲的影子,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不知道又寻霍均山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