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早市上的价格也很透明,一般在三块左右。
一斤能赚一块钱。
“好,我早点去。”苏椒椒答应着,忙碌了半个多小时,收了满满一桶海螺,整整四十斤,陈娟帮忙记账,她白天也要干活,不能陪苏椒椒去早市。
反正她家里除了陈桂兰,其他人都想看她笑话。
没人管她。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又累又困,姐妹俩没说几句话就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苏椒椒便被隔壁传来的哭声吵醒了:“我亲亲的孩,你到底在哪里……”
是二舅妈在哭。
睡在身边的陈娟早就醒了,她双肩抖动,极力压抑住自己,她不想哭出声。
苏椒椒悄然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
陈娟有个弟弟,在一岁多的时候,在县城大集上被人偷走了,二舅和二舅妈发疯般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二舅妈思子心切,就变得疯疯癫癫,经常跑出去找孩子,每年都要住院治疗才能控制住病情。
二舅种地承包果园,还卖豆腐,在村里也是能人,只是赚来的钱都扔在了医院里给二舅妈治病,这个家也是捉肘见襟,他依然在苦苦支撑,一有钱就去买好一点的药。
前世苏椒椒也曾让人打听过小表弟的消息,可惜依然是杳无音信。
二舅妈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终日活在思念和痛苦当中。
陈娟也因为这件事,嫁在了本村,她虽然没有领略过外面的世界,但她至少做到了孝顺,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
而她,前世在外打拼多年,沉浮半生,历经世事沧桑,爱恨情仇,虽说后来也算小有成就,可她却失去了她最亲爱的妈妈。
帝都万千灯火却没有一盏能真正温暖她的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苏椒椒眼睛红红地爬起来。
二舅妈断断续续地哭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疲惫睡去。
陈娟同样没有睡好,红肿着眼睛起来给她做早饭,被苏椒椒拒绝了:“我得走了,迟了占不到地方。”
盛着四十斤海螺的塑料桶沉甸甸地捆在了大金鹿自行车后座上,陈娟还不放心,拖过家里做豆腐用的海水桶,往塑料桶里舀了几瓢海水,又找来了一块塑料膜又缠了几层,一再嘱咐她:“遇到不好走的路就下来推着,要不然桶里的海螺就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