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他一甩头,将这老道士抛在脑后。
一路走出巷子,再走一条街就是于月红的布庄了,白天她都是在店里忙碌。
他加快了脚步。
谁知走着走着,一盆血水从天而降,浓重的血腥气冲进鼻端,他差点吐出来。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一个妇人赶忙从楼里冲出来,拿了不知什么东西往他脸上胡乱抹,“这这这,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家这两天袪秽,这刚用完的黑狗血。哎呀呀,这位官人,要不我拿我男人的衣服给你换上?”
青岚城有二月祛秽的习俗,每家选的日子和时辰都不同。有的人家用黑狗血有的人家不用,用完也都是倒在自家茅房里,哪有从窗户当街倒下的?
于彬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但他又不敢开口骂,怕那血水流进嘴里。遂抢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擦,好不容易睁开眼,这才看清眼前是一个中年胖妇人,正一脸忐忑地看着他。
他忽然想到了老道士的话,心中一紧。
他不欲和妇人纠缠,扔下帕子一言不发地走了。他记住了这个门脸,打算过了今日再回来找她算账。
“哎,这位官人......”
妇人在后面唤他,可他头也不回走得飞快,几乎是小跑着进了于月红的王家布庄。
这个时间还早,店里没有客人。
于月红正在柜台前翻看前一天的账目,抬眼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走进来,吓得叫了一声。
“别嚷,是我,给我找件衣服。”他嘴里说着,脚下未停地去了后院。
于月红为了节省开支,早就把店里的伙计辞退了,只叫了一个族中的兄弟来帮忙,他对两人的事是知道的。
他见于彬一身是血地走进来也大吃一惊,于月红给他打了个眼色就紧跟着去了后院。
于月红成了寡妇没多久,于彬就偷偷和她恢复了来往,她这里是有于彬的换洗衣物的。
她给于彬烧了水,让他洗澡换衣。
于彬没有说遇到道士的事,泡在浴桶中只和她说了刚才被一个妇人浇了黑狗血的事。直骂晦气。
直洗了三桶水他才出来,总感觉还是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但这气息激起了他心里的欲望,也不顾还在白天就把于月红往床上一压,狠狠地欢好了一回。
事毕终于感觉心中之气顺了一些。
“你白天从来不来我这里的,今天怎么来了?”于月红坐在镜前重新梳妆,眼波盈盈地瞟向他。
他想起正事,问他的钥匙有没有落在这里。于月红却说没有。于彬不放心,让她再仔细找一找。
于月红无奈,当着他的面把床上床下,柜里柜外全都翻找了一遍。
见确实没有于彬更加纳罕。真是奇怪了,他的钥匙呢?
难道掉在胡氏院子里了?不可能啊。
可他也没办法,决定回家后里里外外再仔细地找一遍。
他不再耽搁,穿上衣服从后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