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通话一分钟五分,长途五毛。你一共打了四分半钟,不足一分钟的按照一分钟计费,总共两块五。”
“好的谢谢。”秦铮礼貌颔首,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前台,随后上楼回房间,躺床上蒙头大睡,连晚饭都没有起来吃。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秦林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将听筒砸在了桌子上。
这混小子!
秦林被秦铮气到了,挂断电话后,他难得没有立刻投入工作,反而呆怔了片刻后。
他坐在办公桌前,窗外是一棵银杏树,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已经凋零的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孤零零的树枝立在院里。
看着这一幕,秦林心中思绪万千。
当年他因伤被迫离开军队,当昔日战友上战场保家卫国时,他却被分到平原省湖西专区当了一个小小的县长,他迫切的想要立功升职,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他得承认,当年的他确实一心扑在事业上,以至于忽略了对家人的陪伴和关心,就连女儿也因此被偷,和家人分离十几年。
如今儿子的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他的心。
他深知自己对这个家亏欠太多,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他确实应该在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找女儿,但是……他现在手头上的工作也很重要,他就算想请假,一时半会儿也安排不好接手的人、
想到这儿,秦林越发的烦躁了,他抬手捏了捏隐隐发疼的眉心,拿起电话听筒,打给家里。
京城是整个国家的首都,发展也是整个国家最好的地区。
在六十年代末期,公用电话在京城就已经很普遍了。
秦家住在干部大院,大院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安装了手摇式电话,秦林将电话打回家里,很快就被接通了。
电话是家里的保姆冯婶接的。
她是秦林的二婚妻子冯娟的远房堂婶,直接请保姆容易被质疑有小资思想,所以大伙儿请保姆都愿意请跟家里沾亲带故的,这样可以说是请亲戚来帮忙的。
冯婶接通了电话,问:“喂?谁呀?”
秦林说:“冯婶,是我。”
冯婶虽然是冯娟的堂婶,但秦林跟冯娟年龄差比较大,所以冯婶的年龄实际上跟秦林的差不多大。但秦林娶了冯娟,就得跟着冯娟的辈分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