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安排飞机,我要回国。”
“好的,曹先生。”
“另外给我准备一个可以放下一幅长80公分宽50公分画的保险箱。”
“好的,曹先生。”
“另外安排一个信得过的过来‘小环岛’······”电话里的人停顿了片晌继续说:“我的夫人和孙子需要人照顾。”
“好的,曹先生。”
北半球的寒潮像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轻易离开欧洲大陆,一连十几天的风雪将那不列颠群岛完全包裹成了雪国。气温一降再降,原本刚刚移植到别墅院子里的橡树和女贞,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恶劣的天气,不仅掉光了原本应该四季常青的叶子显出张牙舞爪姿态,还在风雪里不停的发出“淑淑”怪异的声音,让本就寂静萧瑟的岛上更添了一份可怖的气息。
别墅里的电子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但室内的气温却与室外相差无几,一个男人眉头紧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海浪不断的拍打在礁石上,粉身碎骨的化成无数泡沫。深深的川字骤现在他的额头。在他光滑细腻的脸部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曹国华似乎又年轻了不少,但他深沉的心思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就在十几个小时前,在离此岛屿不远的另一座岛上,他刚刚完成入会以来最为重要的一次任务。但他出错了。不安与恐惧像两条毒蛇互相缠绕着正爬满他的全身,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受到的惩罚,曹国华不由的浑身又是一阵激灵。
“以奴仆之身,行至忠之礼。许赤血之愿,祭至亲之躯,请吾主之灵,附平庸之体。阿瓦~”
曹国华赤着脚踱着奇怪的步伐在一张橡木板前逡巡着,脚下的地板上原本积聚了一层薄灰,被他怪异的步伐蹭来荡去逐渐飞扬之空中,在一缕从气窗透下来的月光里打着旋。顺着月光里尘埃飘落的方向看去,一颗银发散乱的头颅歪斜在橡木板上——是许锦雅。
她昏迷了,被捆绑在橡木板上,她那原本端庄又冷漠的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明显又诡异。
橡木板有一定的倾斜度,许锦雅的四肢被五花大绑在木板的四个角上,整个身形成一个大字状。昏迷中的许锦雅头歪斜的靠在橡木板较低的一侧,一道两指宽的皮带勒在她细长的脖颈上,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细白皮肤上早已沁透出青紫色的淤痕。她脚的正上方悬挂着那幅油画,一盏昏黄的油灯端正的摆放在油画的下方。无风的地下室里,火苗摇摆不定,像是在跳跃着某种诡异的舞蹈,将油画和许锦雅的下半身照耀的明灭不定。
曹国华低喃在喉间的咒语忽然停止,他“砰”一下子跪拜在地,猛的将额头磕在灰尘扑扑的地板上。一下、两下、三下。伴随着他额头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其频率也越来越快。在不知多少下的磕碰后他猝然停止猛的抬起头,额头上一片乌青红肿,汩汩往外冒着鲜血。他重新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额头郑重将许锦雅歪斜在一旁的额头摆正,将自己的额头抵了上去,被他磕碰出来的鲜血顺势染红了对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