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扫了一眼,林妈妈做事极有分寸,什么事都会先回禀了她,因此她也清楚这一条:“婆母误会了,这是因为月底便是老太爷的祭日,要提前预备上设宴。”
老太爷可不止有如今定阳侯府的两房子孙,还有庶出的几房,虽然早就分家出去过活了,但到时候也都会来侯府齐聚一堂,自然要早早预备下。
柏氏被她噎了一句,不悦反问:“需要提早这么久预备?你别打量我是傻子,由着你哄骗呢!”
柳月温声细语地回答了:“婆母不必担心,儿媳早就让人备下冰块了,确保到时候肉还是好好的。至于这么早预备,年初才闹了水灾,淹死不少牛羊猪,如今市面上短缺,一时要买,恐怕买不齐,所以要提前备好。”
她一番话温温软软,又有理有据,把柏氏想找的茬赌了回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自然是个细心人!”
“我让你来助我协理府中事务,不是让你糊里糊涂混日子的!”
说着,柏氏抿了一口茶水,冷声吩咐道:“回去抄写女则四十遍,晚饭之前送来给我,我要教教你为人媳妇的规矩!”
柏氏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一点柳月是想得到的,也就顺从地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夫人……”春香小声唤她,担忧地咬唇,“侯夫人故意折腾您,咱们要不要去告诉侯爷请他做主?”
眼下已经接近午时了,距离晚饭前也没剩下多少时间,要抄写女则四十遍,手都会断了去,明摆着为难人。
柳月却是摇了摇头:“哪有人做媳妇,没事就向公公告婆婆的状的?那不是惹人笑话吗?”
“那夫人怎么办?”
柳月并不担心应付柏氏,比起前世自己在永安侯老夫人手里被立规矩的折磨,柏氏这种一点手段都写在脸上的人反而好对付。
而且,柳月也不打算按她说的照办。
“我记得我陪嫁的铺子中有一家书斋,你派人请两人来,在花园东北角的偏僻下房坐了,把我的字迹拿给他看,让他们模仿字迹,帮着抄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