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招着手让两个刚来的年轻人过来。两个年轻人往这边走,大刘一边迎上去,一边对车十二斤说:“车师傅等一下,待会儿再说。我和他们说一下,都是刚分来的。”车十二斤问哪儿分来的?技校的?大刘回一下头:“不是,复员的。”
车十二斤马上说:“嗷那还行。别总闹一些技校的,留不住。”
大刘又回一下头,没说话。他对几个或站立或稍息的小伙子说:“你们刚来,尽管参加过培训,但毕竟不是学校出来的,不是,我意思是,即使是学校出来的,也不能说一来就能上手。也要跟着实习一段时间。那谁,大臭呢?大臭和福生呢?还没来?这他两家伙都当球了师傅了,还他娘的迟到。这样……”大刘快步往炉前走。车十二斤背着手,问一句:“于文呢?”
“于文?今天家里有点事请假了。”大刘说的很快,马上转向几个稍息叉腰的人。
“其实,炉前工就是个熟练工,跟师傅干上一个月啥都知道了。”稍息叉腰的一个说:“刘师傅,我们具体跟哪个师傅?有没有规定?”大刘愣怔一下说:“没有具体,哪个师傅都可以问。于文于师傅是咱们段,也是咱们车间最好的炉前技术权威,有啥需要问的就问他。”稍息中的人说:“于师傅是权威。那刘师傅也是技术权威。不然的话怎么当组长呢。”
正说话,大臭和福生从外面转过来。大臭的黑黝黝的鸭舌帽戴在头上,但是有几分火里烟里的炉前工人样子。他用小眼睛扫一眼几个新来的小伙子,一声不吭地靠在挨着仪表房外面的铁柜子上,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