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绿贞再也忍不住,扑在钮祜禄氏床边痛哭。
惹得钮祜禄氏也掉起了眼泪。
桂嬷嬷则是直接跪在了钮祜禄氏床前:“奴婢宫外已无亲人,奴婢听从皇后娘娘安排,请皇后娘娘安心。”
瞧着钮祜禄氏也跟着哭,绿贞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奴婢也听从娘娘安排,奴婢去永和宫,娘娘可千万不要伤心了,身子要紧。”
钮祜禄氏任由泪水打湿了鬓发,欣慰的看着玛琭:“拜托你了。”
玛琭笑着应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钮祜禄氏的身子愈发的不好了,经常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她与玛琭说,那一年,秋风落叶之下,
于万千人之中一眼便瞧见了意气风发的皇上。
随着义父伏诛,阿玛下狱,钮祜禄氏眼睁睁的瞧着心仪之人迎娶她人。
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
额娘为她择婿,她以死相逼誓死不嫁。
额娘哭着问她,这是何苦啊。
终于,仁孝皇后难产而亡,钮祜禄氏内心窃喜之余又心惊自己怎会变得如此!
后来,宫里派人来问她愿不愿意入宫为妃,她毫不犹豫的便应下了。
对此,额娘更是忧心的几日都睡不好觉。
太皇太后的懿旨下来了,钮祜禄氏终于欢欢喜喜的迈入了她梦寐以求的高墙。
可是宫里的女人太多了啊。
看着心爱之人与旁人恩爱生子,还要强颜欢笑的日子真的是太难熬了。
宫里的夜,真冷啊!
“若可以重来一次,我不愿再入这冰冷的皇宫了,额娘啊,我好想家!”
“若再有下一世,我不愿再与你相见了,不要再见了吧!”
钮祜禄氏泪眼朦胧,缓缓的将手伸向前方,喃呢着:
“阿玛,您来接我了吗?”
“阿玛啊,女儿错了!”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钮祜禄氏东珠崩世于坤宁宫。
皇上悲痛不已,辍朝五日。
二月二十八日,奉移皇后梓宫于武英殿,举国大丧。
“皇上,身子要紧。”玛琭一身素裳,端着一碗燕窝来到乾清宫。
皇上眼窝深陷,双目无神,下巴上冒出了轻微的胡茬。
瞧见玛琭进来,皇上伸出双手环住玛琭的腰,将头埋在了玛琭的小腹处:“朕又没有皇后了。当初仁孝皇后也是这般离朕而去,朕... ... ”
“皇上!”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玛琭打断了:“皇后娘娘也定然不希望瞧见皇上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皇上先用些燕窝可好?”
皇上缓了许久才放开玛琭,将人拉着坐在自己的身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你... ...”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玛琭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玛琭!”
“梁九功,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