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暖色的晨光晕散在木屋内,映着榻上睡意沉沉的人。
云祈抱着床褥翻了个身,伸出一只雪白细腻的手臂,裸露在外的肩头隐约可见暧昧的痕迹,可见昨夜情事激烈。
翠鸟啼鸣,山泉潺潺。许是被屋外声响唤醒,她嘤咛了一声,下意识的想往人怀里靠了靠,却摸到身侧一片冰冷。
云祈手胡乱摩挲着,却仍找不到熟悉的热源,终是不情愿的睁开了困倦的眼睛。
昨夜散落满地的衣衫已被整齐的挂在床头衣架,通彻晶莹的同心佩和白玉簪也放置在了床头。
云祈四下没看到相柳的声音,猜他许是大早又去了军营,她撑着酸软的身子下了床打算更衣,却发现除了外衫还算完整外,里衣却是完全被撕毁得不成样子。
她想起昨夜的荒唐,甚至被相柳诱哄着说了好些难以启齿的话,不由脸色一红。
重新召出一身干净的衣物换上后,云祈坐在榻上认真思考着,到底是直接一走了之,还是在这等相柳回来。
不过,在她作出决定前,相柳已经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食回到了木屋。
“阿祈醒了?要再休息会还是先吃些东西。”
相柳放下早食,便快步来到榻前将她揽入了怀里,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云祈没有回答,直接问道:“你一早便回了军营?”
相柳点点头,“虽暂时没有战事,每日还需练兵。”
云祈想了想又问:“你义父他,可曾知道我们的事?”
相柳揽着她的腰身,和她同坐在桌前,一边盛粥一边道:
“我只告诉他,我已有心悦之人,但并没有告诉她你的具体身份。”
云祈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想同你回营中,见一见洪江大人。”
相柳盛粥的动作顿了顿,垂眸淡淡道:
“昨夜和你交易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让步,若非必要,你还是别跟辰荣军牵扯,于你无益。”
云祈软声道:“他毕竟是你的义父,也算是你的长辈,我理应去见一见。更何况,这笔交易虽是我俩拟定协议,你却是用在军队上,我和辰荣军的交集以后不会少,我也能和洪江将军打个照应交个底。”
未曾想,相柳竟是直接将碗放了下来,语气带了难得一见的厉色:
“莫要胡闹,如今西炎对辰荣军虎视眈眈,五王七王急于建功争夺王位,近些时日更是异动频繁。”
“那神秘女子成谜已是危机四伏,你若是再被西炎发现端倪,岂不是更将自己置于险境。”
云祈心里不由窝着一团火气,直直的看向他问道:
“相柳,你到底将我看做了什么人?”
“是可以携手共进直面困难的伴侣,还是仅仅为寻得一时欢愉的情人?”
相柳眸色微动,敛去厉光,难得生出些无措之色:
“阿祈,你自然是我认定一生之人,只不过我......”
云祈将手从他掌心挣脱,站起身来看向他,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相柳,我且问你,当有一日西炎举兵压境,辰荣军生死存亡之际,你当如何?”
相柳手指虚握成拳,紧了又紧,沉默着没有开口。
“那我来替你回答。”云祈沉声道,
“在那时,你必定会跟辰荣军共存亡,誓死战到最后一刻。”
“甚至极有可能在大战之前,随意扯个由头跟我撇清关系,好后顾无忧的去赴死,我猜的可对?”
相柳声音软了下来,试图哄她,“阿祈......”
“相柳,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不认命。”云祈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