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无语的艰难往回走,隐隐约约却听到了从破庙里传来的吵闹声……
她加快速度冲刺往回跑,泥点溅的到处都是,狼禄禄也是奋勇向前,一人一狼在大雨中穿梭,还真有点大侠的味道。
“官爷明察,他们用的砂锅真的是我府上的啊!在下的夫人,以前最爱用这砂锅给我炖银耳羹了……”
穿着一身灰不溜丢的囚衣,手铐脚链加身,蓬头垢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气愤的指着李桂兰架在火上的砂锅说道。
“行了,勿要生事!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在意一个砂锅的渊源,岂不可笑?!”
官差推搡了一把站起来的犯人,朝李桂兰那边看了几眼,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你们几个,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家住何方,可有路引!?把文牒拿出来!有谁认识刚刚这犯人?”
李桂兰心里砰砰乱跳,林富贵急忙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众人纷纷摇了摇头,不认识。
张萍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她和胖子尤斌的身份文牒。
至于三老的,估计在女儿那里。
好在这里还在玉柳关地域附近不远,他们也不算是逃跑的流民。
官差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倒是看着蒙着面在一旁默默加柴火的壮男袁饱,心中隐隐有些猜疑。
说这些人是来营救许虎的同党吧,他们却大多是老弱病残。
说他们不是吧,又都各个看起来心思深重的出现在这压送犯人的必经之路上,见了自己这帮人不惧不畏不跪地行礼,发抖退让出去,实在是太惹人猜疑。
不过他们的任务是压送犯人许虎及其同党入京,这才刚上路,他并不想多生事端。也就没有深究,回到了破庙的另一个角落。
林青青回来时,看到破庙突然多出来了十几个人,实在是诧异。
尤其是听说那犯人刚刚指证这砂锅是他家的。
林青青一下就猜到了这犯人的身份。
她一屁股坐在了归尘和尚身旁,“大师,你不是给人家家做过法事么?怎招呼不打,不用叙叙旧情?”
“阿弥陀佛,小施主莫难为贫僧了,贫僧是给人家家的老夫人的手帕交的旁系血亲里的表婶姑妈做过法事……”
“哎呦!您这关系网,铺的可真大!”
“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是啊,出家人也不吃酒肉不说鬼话……”
两个人望着对面那些犯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声说着。
砂锅里熬煮的咸油茶熟了,香气四溢,张萍又给里面加满了水,又放重了盐,做好了之后,让林青青他们给官差一人端了一碗。
那个头头一开始还不敢喝,害怕里面有蒙汗药或者毒。
却见对方那些人稀里呼噜,吃的喷香,尤其是那个光头和尚,还有那个胖子,已经舀了第三碗了,他这才将碗凑近嘴边,抿了一点。
这咸油茶加了猪油,虽然没有芝麻瓜子花生仁等等坚果的加持,可是李桂兰把面粉炒的刚刚好,多一分苦,少一分不香。
所以这些官差还是挺惊讶的,吃完后,倒也没在继续盘问林青青他们的文牒路引了。
两方人马各自坐在破庙里,等着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