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突然跪在了地上,她的夫郎被城里一大户人家女儿强抢了去。
她求告无门,最后是萧姑娘拿着钱赎出来的,哪怕早已成了一具尸骨……
“砰!”
“砰!”
跪倒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或多或少受过萧千隐恩惠的人,这样的她们如何还能拿得起剑。
如何还能对着萧千隐挥去?
“你们是疯了吗?赶紧拿着刀枪给本官冲上去!”
秦牡在一旁大喊大叫,却没有丝毫作用。
萧千隐看向对面的护城军,有羞愧的,有纠结的,有两难的,有淡然的,有无动于衷的。
千人千面。
恩情不一定能拴住所有人。
“平江城五年拖欠军饷六万两白银,克扣赈灾粮上万斤,导致民不聊生。”
“你们看到城外景象了吗?哀鸿遍野尸骨满地,已经被逼到人吃人的地步了。”
季余和春桥低下头,从这样的炼狱中爬出来,每每回想还是感到绝望。
萧千隐又大声道:“秦悦送出去的哪里是什么赈灾粮,那是一条条人命,是让她们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秦牡她不允!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在她的带领下平江城不脏吗?我觉得脏透了,你们愿意你的夫郎子女生活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平江城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甘心吗?何不将平江城重新冲洗干净,将你们该得要得的通通拥有,堂堂正正的活在这里。”
恩情或许不会捆住全部的人。
但是利益可以。
当这份利益涉及到每个人时,它将汇聚成一股力量,坚不可摧所向披靡。
时机已到,还差最后一把火。
萧千隐对着屋顶使了个手势,辰兰点点头下了屋顶。
不一会儿门口就冲进来一个小厮。
他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大喊着:
“秦憬兮在这里埋了火药,他要将你们全部炸死!!全部炸死!!”
“你找死!”
秦憬兮看到小厮突然出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他怒骂着拿着刀就要冲上去,却被自己的护城军拦住了去路。
“你好狠的心!”
“你竟是要让我们陪葬!!”
“你们母子俩就是平江城的臭虫!”
“呼——”
秦憬兮猛地挥舞手中的长剑,将靠近的众人逼退,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我就是要让你们陪葬,凭什么我一个人活的这么悲惨,我已经嫁人了,我的母亲却还是把我送上了老女人的床。”
“你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