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老夫人，声音颤抖却坚定：“祖母，母亲惨死，难道我们就不该为她讨回公道吗？周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道就因为她是周家的人，我们就该忍气吞声吗？”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方云瑶的鼻子骂道：“你懂什么！周家的势力岂是我们能轻易得罪的？你母亲已经死了，难道你要让整个方家为她陪葬吗？”
方云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哽咽道：“祖母，难道在您眼里，母亲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她也是方家的人啊！难道她的死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吗？”
老夫人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虽然愤怒，但方云瑶的话却让她无法反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冷声道：“你迟早会因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的。”
说完，老夫人转身离开，留下方云瑶独自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紧握拳，心中充满了不甘与痛苦。
方怀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他略带责备的开口，“四妹，你可有想过，今日你是替你母亲报了仇，来日周家找我们寻仇，我们又当如何？”
“天子脚下，还能由他们周家肆意妄为？说什么怕得罪周家，其实根本是你舍弃不了周家的荣华富贵。我问你，倘若被害死的人是汪姨娘，你还能这般不在意吗？”
方怀宏：“……”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敢做出假设，当时得知汪氏被方筱染送去乡下，他气得提枪去问罪，又如何能责怪刚刚丧母的方云瑶呢。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我早说了，方家的人，烂透了，大家都一样，自私自利，又软弱好欺，也难怪会被六妹妹斩断关系。”
“我知道你难过，但你也不该口不择言。”方正邕皱眉斥责，见方云瑶双眼泛红，模样委屈又可怜，只好叹了口气，“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方家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你给我好好反省，别再惹是生非！”
“父亲，母亲的死，您真的会伤心内疚吗？”这时，方云瑶满是痛苦的抬起眼眸，直直的盯着方正邕。
方正邕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震住了，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躲闪，不敢与方云瑶对视。
方云瑶见他不语，心中的痛苦更甚。她咬了咬唇，声音哽咽却依旧坚定：“父亲，母亲虽然只是妾室，但她陪伴您多年，为您生儿育女，难道她的死对您来说就如此无足轻重吗？您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若不在乎，我今日便不会来满春苑捉拿周芩。可是瑶儿，我不只是在乎你的母亲，更在乎方家的荣辱。”
“是吗？”方云瑶露出一抹轻笑，身体颤抖的后退，行礼道：“那女儿便不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