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周家夫妇赶到晏城,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到方家问责,而是直接入了宫,不过周芩入狱本就是有错在先,周家夫妇不好去跟皇上诉苦,只得先让周夫人面见太后。
一见到太后,周夫人就跪倒在地上哭诉,声泪俱下,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悲痛都倾泻而出,她紧紧抓住太后的衣角,声音哽咽:“太后娘娘,求您为我们周家做主啊!芩儿她……她年纪轻轻,怎么就……怎么就死在了天牢里啊!她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啊!”
太后见状,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扶起周夫人,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你先起来说话,芩儿的事,哀家也听说了,心中甚是惋惜,但此事牵涉甚广,哀家也不能轻易插手。”
周夫人闻言,心中更加焦急,连忙说道:“太后娘娘,芩儿她虽性子直率,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她入天牢本就是被人陷害,如今又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周家实在无法接受啊!求太后娘娘明察,还我们周家一个公道!”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的心情哀家理解,但芩儿入狱之事,哀家也不好过多干涉,至于她的死因,刑部已经在调查,若有结果,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周夫人听罢,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她知道,太后这话虽说得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明确——周芩的事,太后不会插手,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太后娘娘,您看着芩儿长大的,如今她尚且年轻,却死在那冰冷的天牢中无人收尸……”周夫人声音颤抖,眼泪再次翻涌而出,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悲痛与无助,“太后娘娘,芩儿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啊!她毕竟是周家的女儿,是我们夫妇的掌上明珠。如今她惨死狱中,我们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这让我们如何能接受?”
“她杀人在先,怎叫无过错?”太后被周夫人吵得脑袋直疼,她本意是想安抚周夫人,防止她去把这事闹大到时候于自己不利,可偏偏周夫人痛失爱女已经失心疯了,被太后斥责后非但没有闭嘴,反倒继续哀嚎:“一个妾室而已,便是卖了杀了又如何,怎可让我女儿抵命,太后娘娘,我们周家对您忠心耿耿,为您和端王做过不少事,您不能……”
“休要胡言!”太后闻言,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夫人,你今日是失心疯了不成?这等胡言乱语也敢在哀家面前说出口!”
周夫人被太后的怒斥吓得一颤,顿时止住了哭声,脸色苍白地跪伏在地,不敢再抬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竟将周家为太后和端王所做的那些隐秘之事说了出来,心中顿时懊悔不已。
太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周夫人,哀家念在你痛失爱女,心中悲痛,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但你要记住,有些话,说出口便是祸端。你若再这般不知轻重,莫怪哀家不念旧情!”
周夫人浑身发抖,连忙叩首:“太后娘娘恕罪!臣妇……臣妇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求太后娘娘宽恕!”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稍缓:“起来吧,哀家知道你心中悲痛,但也要懂得分寸,周芩之事,哀家会让人暗中查探,但你若再这般胡闹,莫说哀家不帮你,便是周家,也未必能保全。”